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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该把人锁起来 (第3/3页)
,李忘生便做不成男人。江湖中何人这般下三滥,他竟看不出这是何等武器所伤,不似刀伤剑伤,倒似用锋利匕首寸寸划开。可这伤比其他的新上许多,倒似近几年才有的,他竟不知李忘生这般修为,还有人能近得了他的身以短兵伤他。 李忘生动作顿了顿。他近日总有被窥探之感,可探查一番,并非发现他人踪迹。他自信能躲过自己探寻的人寥寥无几,可此时那窥探感越发强烈,甚至有些令他汗毛立起。他面上不显,动作却加快几分,沐浴完毕便站起身—— 谢云流此时尚蹲坐在他面前看着疤沉思,措不及防眼前对上放大的性器,整个人都僵住了。 那器物修长笔直,色泽干净,唯有顶端透着些粉意,毫无攻击性地软垂在腿间。李忘生胯间极为干净,不生一丝毛发,瞧着竟像雕刻出的一般。他站起来便侧身跨了出去,身后挺翘的白臀,抬腿间隐约露出的幽处密xue,全数展露在谢云流眼底。 他、他勾引我—— 谢云流背过身,不愿看他。他花了许多时间才令他翻腾的气血平息,李忘生却像个没事人一般,自顾自做自己的事。他气不过,又教训不了他,索性背对他坐着,一眼也不看。 李忘生大晚上不睡觉,不知道在干什么,窸窸窣窣的动静怎么这般大。谢云流心下燥烦,这屋里仅有他二人,李忘生一举一动他都清清楚楚,哪怕不去看他,仍能听得他翻书,开关抽屉,甚至走到他身后,忽而近的脚步声险些让他以为李忘生发现他了。 我看你才该叫静虚子。 李忘生终究什么也未发现。他并未寻得到那窥探感的源头,沐浴之后也再未察觉到,大抵是近日多劳,生了错觉。他揉揉眉心,坐下,随意卜了一卦。 上震下兑。雷泽。占归家。 不知何人归。许是天白?或是哪个在外的弟子。李忘生眉梢柔和下来,他并未卜出怪异之象,便不再深究,只思量一番,又取出那封信里的干叶,出去了。 烦死了。谢云流便又不得不转过来看他。毕竟倒着一直被传送,颇有些眼花。真该把人锁起来,让你乱跑。 外头下起了小雪。也不知道撑把伞,害我同你一道风雪披挂。谢云流皱眉,眼见李忘生走到了—— 剑气厅。 此处分明是重建的,可屋内景致瞧着,倒与当年别无二致。谢云流心下缄默。他只瞧着李忘生走入他寝居,将那干叶放在了案几上。李忘生的鬓发还缀着细雪,剑气厅久无人居,屋内外一道冷,倒也没叫那雪融了去。 案几上还放着许多东西,均是些不甚值钱,可充满了市井烟火气息的东西——是华山所没有的。 李忘生将那干叶置于其上,熟练地温了两杯茶,一杯置于自己面前,一杯置于对面。 谢云流伸手在他眼前挥了挥,李忘生无甚反应。他干脆挥出一道气剑,直指李忘生要害—— 他收起剑,到对面坐下了。稀奇,他又喝不了,怎还能闻到清冽茶香。 “他同师父到了岭南,极为喜欢那处的橘子……”李忘生絮絮说了起来。他这才意识到,李忘生是特意拿这片叶子来给他瞧的。 给“他”瞧的。 他便也瞧了瞧那片叶子。叶边锯齿,已然干透,是片再普通不过的橘叶。李忘生语调也平常得很,只说了不知何人同师父云游的经历。大抵便是今日所阅的那封信,或许是哪位弟子。 他是在同“他”分享。 谢云流静默无言。他目光扫过案几上琳琅摆着的物件,有糖画签子,小拨浪鼓,造型奇特的石子,叫不出名姓的干花……很寻常。也许是随着一封封信回来的,或许便是李忘生抽屉里那些信的主人。也许是李忘生极为喜欢的弟子,也许是师父极为喜欢的小弟子。 ……他是觉得自己会想听师父云游的经历?还是觉得他喜欢这俗世凡尘的烟火气? 他抬眼看李忘生。李忘生神情温和,垂眼抿了一口茶。他嗓音清润,便若这杯中茶水,化在静谧雪夜里。 “嗯。”谢云流道,“我听到了。”他伸手,触了触李忘生的脸——那细雪化了,融成小小水珠,从他鬓上滑下。 他没能接住。那滴水穿过他的手指,滴落了,消散了。便若李忘生无数个同“他”叨絮的夜。谢云流没听到,那些便也滴落了,都消散了。 李忘生泡的什么茶,涩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