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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该把人锁起来 (第2/3页)
他的手写出那难写的鬼画符——不像此时一般,他如何也握不全了。 李忘生怎么长了这么大个头。他想,分明当年他离去之时,李忘生才到他耳朵。你背着我偷偷长大了。 我该一直盯着你的。盯着你,不让你学歪了,不让你生出那么多不该有的心思,也便不会失控,不会背叛我—— 若我当初不下山,你是不是便不会背叛我。 谢云流恹恹起来。 他从不后悔救了重茂,哪怕而今他已走上歧路,当年他仍会毫不犹豫地做出选择。李忘生说师父从未想过害他,他是信的。师父自小最为疼他,师父自然不会害他。一切尽是李忘生蛊惑——李忘生。 若他一直将李忘生揣在兜里,带下山去。若他同李忘生留在山上,时时刻刻盯着。 他走到李忘生对面,俯下身,极近地盯着他。 是不是,就会不一样。 李忘生忽而抬头,险些撞上谢云流。倒也不险,他撞不着。可谢云流仍是下意识后退两步,恼怒地想:都怪这莫名其妙的束缚,他无事可做,竟期期艾艾胡思乱想起来。 都怪李忘生! 谢云流扭过头不再看他,只寻个别的什么转移注意。他盯着窗外的梅梢,不知何时闭了眼。 “哒”地一声轻响。谢云流再睁眼,枝上挂了一轮圆月。 是李忘生放了笔。他怎么才落笔。谢云流皱眉,怎么,办事效率这般低下,不过是……咳,两堆书页,至于批这般久吗? 这都什么时辰了,他定是没有用膳。多大个人了跟个小孩一般,就该放在眼皮子底下时时盯着。谢云流想,没准是天道看不下李忘生这胡乱的行事,才让他来管教管教他。 李忘生去了外间,外头守着的弟子便端上一碗温了许久的热羹。李忘生安静地吃了小半,欲放下勺,想了想还是又吃了几口。他饭量当真不似个壮年男子,谢云流看他放下碗,不禁又要开始吹胡子瞪眼。好你个李忘生,还要人端着碗喂你是吗? 他气呼呼跟着李忘生回屋,看他妥帖地取出那封信,收进床头的抽屉里。他看了一眼,那抽屉里头整整齐齐,竟已攒了厚厚一沓。 什么人的……干他何事。谢云流别过头,将视线从那个抽屉上移开。李忘生办事如何,吃什么,做什么,和谁写信,都干他何事!他也是魔怔了,被绑在李忘生身侧,竟注意起他来。李忘生有什么好注意的,不过是个…… 他听见窸窣衣物摩擦声。 李忘生出去了,可仍在二十尺内。他没有被传送。 谢云流的视线又飘向了那个抽屉。他向其伸出手,果然穿过去了。他将手虚放在那上头,凝神,隐约间,竟有松动之意。他心头一喜,却身形一闪——李忘生走出了范围,他被传过去了。 谢云流大怒,就要痛骂李忘生一顿,抬眼,却对上了一片洁白如玉的胸膛。 他一怔,这才发现李忘生站在浴桶旁,正要跨进去。他浑身衣物褪尽了,头上的冠亦摘了下来,平日里一丝不苟束着的发披散在光洁的胸膛上,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扫动。他抬腿跨进浴桶,两腿间软垂的白玉性器便随着动作一摆一摆,教人想抓住把玩…… 谢云流狼狈地扭过头。谁想看他!分明是他对我有不该有的心思,他还用那种事同我做交易,他就是心思龌龊…… 水声渗入谢云流耳内。分明是再寻常不过的声响,却教谢云流听得有些许气血上涌,忍不住想扭过头看李忘生动作。他努力转移心神,想着李忘生有什么好看的,他一个修道之人,又不像他浪迹天涯,身上怎会有疤,莫不是学艺不精,叫人欺负了去。 ……怎的前胸有,后背有,下腹亦有。谢云流皱着眉看过去。那些疤痕愈合得极好,只在不见天日的雪白肤色上落了淡粉的痕迹,可长那般长,不知是被什么兵器所伤。他此刻没有实体,索性踏入浴盆,以指抚上那几道疤痕。前胸的长而浅,年代久远,莫约是年少之时,被人伤了去。肩上竟还有箭伤,他可从未听过武林中哪个高手是用箭的,李忘生莫不是被什么杂碎伤……朝廷。谢云流心下一紧。他身上也有箭伤,被朝廷追杀之时…… 他虽未悔过救李重茂,可给纯阳带来灾祸,他心下有愧。 那肩头方才被李忘生掬了一捧水,此时水珠滑落,谢云流的指尖便顺着那滴水,没入水里,触上了下腹的疤。这也忒下了点,谢云流皱眉,若是再往下几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