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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融】悬刀(上) (第4/5页)
敢触她霉头,远远观望着不敢上前,留她一人在南账房枯坐。 一直坐到天明,直到南账房的门被人推开,门后露出一张同样憔悴的脸。 傅融肩上背着包袱,静静地看着她。 她想,他们之间的关系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变质的。 “你去哪儿了?” “忽然想起家中有事,回了一趟岐山。” 可是岐山山高路远,便是乘坐浮丘,他也很难在一日之内来回。广陵王没有说这些。 那之后他们之间就不再如之前亲密了,二人都在克制。 想起这些,她心乱如麻,迟迟不敢推开眼前的木门。心中将这几日的互动翻来覆去回味了几遍,想知道是不是自己哪个举动逾了矩。 幸好,屋内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然后是七零八落的东西滚落的声音。 “你怎么来了?” 下了锁的门被人打开一条缝隙,傅融透过那一小条缝隙看她,声音如破锣。 听到他的嗓音,广陵王心下了然,悬着的心落了地,推门入内。 傅融面色通红,脚步虚浮,自门口至床榻,不过几步路也走得歪歪斜斜,看起来病得很严重。地上散落着乱七八糟的器具,她看一眼空荡荡的桌案,应当是傅融起身时碰掉的。她赶忙将人扶到榻上,又替他盖上被子。手背在傅融额前贴了贴,果然烫得惊人。他病得恍惚,话都说不出几句,迷迷糊糊地没法思考,刚才卧下就昏睡过去。 广陵王唤来亲卫,让他带之前的医官来给傅融看诊。 果然是从她身上染了疫,捱到她康复之后才病倒也当真是好巧,病得比她先前还要夸张一些。大夫只说他心中积郁已久,此番借着疫病全发了出来,才显得唬人,好好修养,很快便能恢复。 原本从医官手中接下药方后她就要离开,从王府中拨一两名侍家仆过来照看他。可是她才要站起身,就被傅融抱住了腰。 “别走。”他声音沙哑不堪,倒是教人听出一股别有风味的撕心裂肺。 “我得回绣衣楼主事,放值了就来看你。” 无奈,她掰了掰腰间的手,没撬动。 “别走……”傅融重复一次。 她沉默了,感受到傅融滚热的面颊贴在她的后背上,濡湿一片。 她没说话,傅融以为她还要走,反复呓语。 别走。 别走。 别走。 “……我不走。”她叹出一口气,不知道原来傅融还有这样一面。 得到承诺之后他也没有松手,双手像绳索,怕她食言似地,紧紧捆在她腰间,将她带上那张窄榻。别无他法,她只能让亲卫回楼中取了文书过来,在傅融榻边支案点烛,批阅卷轴。屋室狭窄,人多显得拥挤。反正她留在这里,便遣散了先前调来的家仆,在如山的竹简堆边,亲自架炉煎药。 大病的傅融虽然缠人,喝药却很爽快。她原本怕烫,还备了调羹,傅融却就着她的手,咕咚咕咚将乌漆嘛黑的药汤一饮而尽,面上不见一分苦涩。如此对比,倒显得她无比娇气。 看傅融没有离开,她第二日就开始使坏了。 泥炉上摆着煎药壶,药已经煮开,她却并不熄火,故意把汤水收干一些,凑上去闻了闻冲鼻的苦味,确认过才递给傅融。现下傅融哪里还能想到那么多,毫无防备地接过来喝药,眉目舒展,满脸乖巧。等药汤入口,他紧紧皱起了眉,好苦。 囫囵将药汤全部咽下,瞬间面如菜色,苦得说不出话。 广陵王喜闻乐见,学傅融之前的样子,从怀中摸出一颗糖,递到他嘴边。 傅融想也没想,张口含住。 辛辣的味道在舌尖炸开,整根舌头都麻得微颤。他口味清淡,被浓郁的花椒味呛出泪,脸上火烧一样红起来。 冤冤相报何时了。 大病的傅副官终于被灼得回了魂,表情几番变化,茫然、愠怒、羞赧……然后别过脸去。 按时吃药果然好得很快,傅融先前烧得厉害,三日便好得差不多了。广陵王坐在案前批文书,她先前养病养了十日,头也不抬地说要多给他放几天假。 傅融已经能自己照顾自己,下榻在一只箱子里找什么东西。 闻言,他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