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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修 (第2/2页)
/br> 陈柏滔站在原地,眼神不善,当薛子婉骂他有病时,才彻底点燃心底的炮仗。 再加上他想起,薛子婉还笑了他来着,他就止不住的嘲弄,恶狠狠的说,“你哪家的啊?” 一副你有没有人教的小霸王模样。 可薛子婉根本不怵,反问道,“你哪家的啊?” 一来一回,幼稚得像玩过家家。 陈柏滔闭上眼,深呼吸好几下,那点子火星才堪堪灭了些,“你不记得我了?上星期,在贺呈家。” 这么一提,薛子婉才想起—— 他就是那个脸涂得像花猫,却问人像不像特种兵的傻逼啊。 但就算如此,他们的确是见过,薛子婉也没那么好脾气,能够忍耐下那句十分聒噪的装什么。 那时,薛子婉和陈柏滔少有的一致,他们几乎在同一时间都讨厌上了对方。 “哦,我想起来了。”薛子婉从容一笑,顿了一刻,“你好,傻逼,我是赵闯的孙女,薛子婉。” 其实她还想说,要是陈柏滔能像上次把脸涂得像个花猫,她一定能一眼认出他。 可惜没有。 两人的第二次见面,在这样针锋相对的氛围中落了幕。 薛子婉知道了他叫陈柏滔,可陈柏滔在知道她叫薛子婉之后,起了别的心思。 姓薛不姓赵么? 世家惯来讲究血统,陈柏滔自诩正义,对私生女这类人最为不齿,破坏他人的家庭,犹如杀人亲妈。而恰逢薛子婉仿若生来与他犯冲,在两次见面中,陈柏滔就对她失了所有好感。 回去以后,陈柏滔只凭微薄的猜忌,便在小团体里传起了薛子婉是赵家私生女的事。 有人不信,“赵家不是原本就有个女儿吗?” 陈柏滔看他像看傻子,“人正儿八经的女儿在蓉城待着呢,而且她要真是赵叔叔的女儿,怎么会姓薛不姓赵。” 话音一落,便立刻有人接过话茬,“是啊,不是说赵家女儿是个病秧子吗,病秧子能长得这么红光满面?” 陈柏滔赞许的点点头,觉得自己又发现了薛子婉是私生女的佐证。 后来很久以后,薛子婉再回想这件事,才觉得怪不得陈柏滔。她改姓是自去了蓉城以后的事,那时的陈柏滔才大多,又怎么会知道。 这件事也传进了不怎么回来的贺呈耳中。 是陈柏滔亲自找到他说的。 那天,贺呈回来请教在证监会工作的叔叔,他办完事,如往常捏着鱼饵喂那懒懒沉在水底的锦鲤,他只在这少有闲暇时光中才会偶尔放空,却不想被陈柏滔打搅,说一些他漠不关心的传闻。 不过,当陈柏滔说出薛子婉时,贺呈难得有了反应。 他语气中有不耐烦,“你又是听谁说的?” 陈柏滔这人惯会见风使舵、察言观色,一发觉贺呈的反应不对劲,立马就把罪责往别人身上推,“就是听大院里的兄弟们传的呀,哥你不会不信吧?” 贺呈没了表情,撇下句,“假的,别出去乱说。” 贺呈怎么知道传闻是假?他在第一次见到薛子婉那天就知道了。 从作训室回来,他刻意在晚饭时提起,其实早起了打探的心思,用词却委婉,只问了句,“她姓薛?” 到底是爷孙,短短三个字,贺老爷子便全知了他的心思。 赵贺两家走得近,其中的弯弯绕绕,贺老自然全都知晓,说给贺呈听时,也只当个趣闻,毕竟在权势横走的大院,少有见这么桩奇葩事。 贺呈听后,也没说什么,饭桌上一切如常。 至于陈柏滔,显然不会因为贺呈的一句假,就改变想法。 流言无声穿行,就这么一传十,十传百,悄无声息间做实了薛子婉私生女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