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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河定康 (第1/3页)
平河城的定康公主乃今上的同母胞妹,桃李之年便掌一城大小事务,尤好揽衙役探案之职。与其他公主不同,定康及笄年便被分封至此。 定康不喜久住宫中,整日侍花弄草。作为女娘,她的心思总爱落在那些个刑案之上,甚至某次还强行插手了大理寺的刑狱案件。太后得知此事后勃然大怒,下诏将她赐婚于承阳侯府小公子,只待及笄年后便可出宫完婚。但在此之前,定康必须要在宫中熟读女训女诫,学好为人妻为人妇的规矩。 皇帝得知此事后,当晚便与太后在寝殿内大吵了一架,第二日也不顾阻拦的把自己的嫡亲胞妹分封到不算富饶的平河城,还另外给了她掌管一城要务的权力。 朝臣无人敢言——掌管一城又如何?平河城地处西南,穷苦偏远不说,城内势力还错综复杂。与其说定康公主是被分封,倒不如说她是被流放于此。 于是及笄礼一过,定康公主就带着今上亲赐的数箱金银珠宝与一众护卫离了京,与承阳候府小公子的婚事自然变得遥遥无期。 所有人都等着看这个身娇体贵的小公主遇难而退,乖乖收拾行囊回京待嫁。却不想小公主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不仅将平河城的一众官员收拾得服服贴贴,甚至还把整座城都管理的井井有条,连着三年都没有断过一次税收。 定康公主府位于城东懒荷巷的尽头,懒荷巷子依着城中最大的停夏湖,一到夏日就是漫巷的荷香醉人。推开朱红色的府门再往里走,经过花香四溢的前厅,绕过一片精巧的假山园林,往东南方去,是一方不大的院落。院落虽小,但无一处不显精致。婷婷袅袅的婢子们衣着轻纱连襟裙,手捧首饰木盒排着队地往寝屋而去。寝屋开着竹帘,透过层层叠叠的绿叶,窗前坐着的是一位身着金丝红裙,头戴珠玉金钗的贵人。那贵人指染寇丹,手执装着唇脂的银丝锦盒,正心不在焉地盯着镜子里的人影看。 贴身的女婢端走了屋中央的火盆,顺手推窗好散去屋中燃了一夜的熏香。 “阿知,再添些绵帕。”定康放下手里的银丝锦盒,懒洋洋地吩咐道。 手执玉梳的贴身侍婢阿知应了一声,便往库房而去。 “阿知jiejie,公主要这些绵帕做甚?为何有时还会在夜半烧去?”库房的新来的小婢子给她拿了一叠新的绵帕,见管事嬷嬷不在,便小声地询问阿知。 “殿下不让人在晚间服侍。”阿知话少,不愿多说。她只猜测公主应是在夜间身子不适,只因她有一次在火盆中发现了一小块没有烧尽的沾着血渍的绵帕,但是事关公主贵体,她不敢多言。“安分做你的事,少cao心殿下。”她低声骂道。 正说着,外头传来管事嬷嬷的声音:“阿知,殿下唤你!说是早膳过后随行出去一趟。” 阿知又警告似的瞪了小婢子两眼,这才匆匆离去。 定康舀了两勺玉米粥,神游似的望着桌上装绿蔬的玉碟。她没有胃口,碗中的粥都被她搅得没了热气。见阿知往寝屋里放好了绵帕,定康收回思绪,让她喊上几个侍卫便准备出门。 阿知跟着车马,随公主到了城南的一处窄巷里。窄巷幽深,摆着不少隔夜粪桶,混着菜蔬腐烂的气味,谈不上好闻,泛着浓郁的酸臭。她手掩口鼻,在一片嘈杂声中替公主掀开了马车帘。 “殿下,到了。” 不知定康从何处得了信,一口断定几日前杀妻的凶手躲在此处。当随行的侍卫一脚踹开腐旧的大门时,正听得有女人的哭喊声。赤膊的男人一手薅着女人的头发,另一只手正拿着细长的柳条,二人听到门口的异动也都望了过来。 男人被定康头上的玉珠晃了一下眼睛,再反应过来时人已经被侍从拿下。“你们是谁?老子教训婆娘,关你们什么事?”他唾沫横飞,眼睛不正经地在定康身上打量着。 “休得对殿下放肆!”阿知挡下他的目光,朝他骂道。 那男人一听亲临的是公主本人,顿时吓得神色大变,抖了抖脸上的横rou便没了声音。定康掏出帕子,亲自走到挨打的女人身边,懒洋洋地看了她一眼:“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不等人反应过来,她俯下身含着笑一把扯过女人的下巴,温声而道:“别以为赎了身就是良民了,孤看你骨子里带着的东西倒是半分不少!” 那女人显然被吓住了,脸色比起刚才要白了几分。定康挥手命侍卫拿下她,用手里的帕子仔仔细细地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