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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山下川 (第3/3页)
知道了,暖春语重心长地对伏郎叹息:“你这不守规矩的,趁着出门在外,宫中没法发落你是不是?快求我们装聋作哑,饶过你一遭。” 伏郎哭笑不得道:“是储君的命令,我该违抗不成?况且我没实打实地侍寝,储君新奇一阵也就过了……” 可魏凰邻的床侧,到底是由伏郎夜夜占下了。走访完三府将军的最后一站,听闻西南部又起暴乱,玄豹将军无亲女继任,引得几个外支为权属争执不休。唯有一人不参与内斗,先纠集了人马前去平叛,听闻她是玄豹将军更远的一支亲属,只在许关附近的雪滩有一块小小的分地。 “那小将名叫张婉,家中势力虽不足,人是个勇猛之辈,可惜这一支从来不得重用。” 雪滩人提及张婉和她的母亲,多数要扼腕叹息,都说是被门第耽误了前程。魏凰邻却不以为然,毕竟这位小将二十出头,还年轻着呢,熬上五年十年再名声大噪,在京都也不是罕见之事。只是武将蛮力有强盛之年,超过十五载,就不好说了。 至雪滩为止,南郡游历之行也告一段落。众人踏上归程时,正好度过了难耐的寒冬,荆国中部春景尽数在眼前展开。 “殿下终于回来了,我小弟千盼万盼,就希望能有机会出府去,谁知殿下一去南郡,半年不归啊。” 在城外迎接她的是梁怿的二姊梁佐臣,想到与未来储卿的口头约定,魏凰邻也有些不好意思:“再让你小弟忍耐些吧,日后将他娶来我家,不就免遭恩师折磨了?” 她说着,惊奇地看向梁佐臣艳红的的衣领,并一把将它翻了出来:“你成婚了?何时的事?” 梁佐臣笑道:“三个月前,去岁冬天。”魏凰邻追问道:“卿子是谁?”梁佐臣答:“杜离。”魏凰邻搜肠刮肚,也不知那是谁家的小郎,梁佐臣解释道:“不是什么名门之后,只是我心上之人。” “恭喜梁二姊,我已想好用什么当你的新婚贺礼了,待我回宫就补上……哦,还有给你弟弟的赔礼。” 梁佐臣摇摇头:“不忙……我家出了点事,怿儿恐怕不会那么快与你成婚了,我来此等着你,也是为提前打个招呼,回京后见到我娘,可别问她家中之事……” 魏凰邻一头雾水,严肃问道:“出了何事?” “家事,真的只是家事。”梁佐臣叹道,“我大姊自请侍神,辞官去了大亭府圣乡,还与我母亲决裂,从家谱中将自己除了名。此事闹得家里家外沸沸扬扬,连圣上都调停不好,殿下就当不知情,别捡这烫手的火炭就是。” 恩师待家人之严苛,魏凰邻也有所耳闻,梁家四个孩子,长女付师、次女佐臣、三子梁恒,都是一水儿的闷葫芦脾气,心思内敛,绝不主动外宣。唯独梁佐臣与她投缘,可多交流几句,但她知道,其母女关系也不融洽。 “还好要嫁你的是我幼弟,母亲忙于朝堂,很少亲自教导怿儿,倒成了他的幸运,养成与我们几个不同的性情。”梁佐臣自嘲地笑道,“不是我自夸,放眼全荆国,也找不到比怿儿更合适当储卿的人了,望你日后善待于他。” 魏凰邻笑道:“我若待他不好,你找我算账就是。” 辞别了梁佐臣,凰邻才回宫中去,果然原本提上日程的婚期因梁府的家变拖延了,她不主动问,母皇却忍不住向她诉说。 “梁文觐这个人啊,品行正直,学识渊博,什么都好,就是待家人太不留情。你去梁府看过她那些卿子吧?平日大气都不敢出,生怕说错话了忤逆了她。生养的孩子明明个个翘楚,性情却都阴沉得很。” 魏凰邻道:“佐臣还好。”圣上摇摇头:“她偶尔好,多数时候也不行,只那个小儿子梁怿,朕第一次见就喜欢得紧,说什么也要定下给你当储卿。听闻你对他也满意,只是梁府刚出了此事,朕不忍让文觐心劳,委屈你们明年再合婚吧。” —— 3. 对于凰邻而言,梁怿何时嫁她并不重要,要紧之人正在神殿等待暗度陈仓。 回到馥祾宫后,没法堂而皇之让伏郎陪宿了,将开未开的蒙在重见魏琅声后成为夙念,她满心都想着与心上人合而为一的场面。幸好梁府的事弄得大家焦头烂额,便给了她筹备之机,在与伏郎和魏琅声敲定细节后,馥祾宫终于正式向皇元卿发出开蒙请示,也将一场绵延二十余载的朝堂震荡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