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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回 赴宴会语迟醉生事 (第3/4页)
和谐。看时飞思忖片刻,唱一《软平调》,其词曰: “画梁对对翻新燕,桃红似火,柳绿如烟。对菱花,不觉瘦损如花面。盼归期,雁杳鱼沉书不见。 满怀春恨,愁锁眉尖。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唱罢,自饮一杯。又吟诗:“粉翅双双宛递扶,花为衾枕叶流苏;谁能写出轻憨态,点缀春宫秘戏图。”管雷叫道:“该罚,这怎么就是美人?明明就是咏蝶媾诗。”绿珠笑骂:“大爷忒呆,此是以蝶比人。说那美人春情,不懂,就别瞎说。”语迟抬眸,扫她一眼,不想她也懂得诗词。绿珠只呵呵笑,并不看她。 时飞又拿起腰间所佩扇子:“妾心如古月,皎洁照人明。愿作团扇子,随郎入帝京。”红玉笑道:“公子锦心绣口。”说罢,自家为时飞斟酒,时飞就着她手吃了一盅:“人比酒香。” 轮到管雷,不禁抓耳挠腮一阵,绿珠戏谑:“那三位妹子,琴弦都欲要断了,大爷也没做出个一二来。”管雷不忿,道:“我不过是愁喝酒小杯太慢,中间还停下来,怕打断我才思。”绿珠一撇嘴,拿来一海:“吃这一海,可够?”语迟笑道:“若是大哥做不出,就罚他十海。”管雷连连告饶,那杯终究还是被装了满满当当的酒。又思忖一会儿,他唱个《满江红》,其词曰:“俏人儿,我爱你风流俊俏,丰雅是天生。我爱你人品好,作事聪明,说话又温存。我爱你非是假,千真万真,夙世良缘分。易求无价宝,真个少。难觅有情人,何日将心趁?我有句衷肠话,欲言我又忍,不知你肯不肯?欲言我又忍,不知你肯不肯?”时飞道 :“这些台面小曲,我们都听厌了,回来哪个再唱,罚他一大海。”众人笑道:“有理。”管雷欲要做《美人叹》却苦思冥想,想不出来,告饶道:“要么,我还是把酒吃了罢。”红玉拦住:“大爷吃了,可就没劲了。”管雷无奈,只得再想,终于是想出几句来:“ 世人皆把裙被恋,公子识味难忘怀;摸屄顺便咂复摸,却道后娘好个奶。 ”语迟听了脸红大笑:“忒俗了!加罚一海!”绿珠连忙再去拿一海来,斟满酒水。 管雷从怀里拿出一香囊道:“妾有一香囊,持来自华堂。愿郎千万岁,长作合欢床。”时飞笑道:“这个倒雅。却怎么千言万语不离那点子事!”绿珠也学红玉奉酒:“大爷吃酒。”管雷也就着她手吃了那两海,嘻嘻笑道:“好你个sao婆娘!”众人大笑。 轮到红玉,她唱:“我为你把相思害,我为你把相思害。哎哟我为你懒傍妆台,伤怀我为你梦魂常绕巫山、巫山外。我为你愁添眉黛,我为你愁添眉黛。哎哟我为你瘦损形骸,悲哀我为你何时了却相思、相思债。”眉目流转,盯着那白公子看。语迟听得痴了,问:“jiejie,这是什么曲儿,我怎么都没听过?”红玉羞道:“是曲《叠落》。”白时飞看出她春情早炽,也忙喂她吃酒,红玉吃过,赋诗曰:“春色三分过半间,美人迟暮独凭栏。东君若解怜憔悴,莫遣桃花落眼看。”拿出身上佩戴一小小花包,打开众人一看,是一捧干杨花:“春色三分过,风光二月多。杨花如有意,飞舞奈愁何。”复又饮。轮到绿珠,她自家从歌姬手上拿来琵琶,唱首《劈破玉》,其词曰:“俏人儿,忘记了初相交时候。那时节,你爱我我爱你,恩爱绸缪。痴心肠实指望天长地久,谁知你半路途中把我丢,你罢休时我不休。贪花贼,负义囚,丧尽良心骗女流。但愿你早早应了当初咒。”边唱,边与那管雷腻在一处,管雷咧嘴笑道:“小yin妇,我几时敢丢了你?”正要亲嘴,绿珠却不依,作诗道:“玉指轻拈金缕衣,春山眉黛画来稀自怜薄幸多情甚,只为君王未得归。”罢了,竟脱下自家绣花鞋道:“花样新翻出,春风特地生。只愁双足软,踏破落红轻。”吟罢,吃了两杯酒。 眼下轮到语迟,她原是女流,看过的曲儿不多,作诗倒是不难,倒是唱曲儿有些犯难。素日听的曲儿,大都也是文雅的,哪里迎合得上他们这些艳词?思索片刻,才得了个《挂枝儿》,唱道:“美人儿,似木瓜,空好看,十五岁,还不曾与人汤一汤。有名无实成何干,便不是石女,也是二行子的娘。若还有个好好的,羞羞也,如何熬得这些时痒?”时飞笑道:“我竟不知小弟也听这等曲子。素来看小弟品味,真真以为是个清高的女儿家了。”语迟暗自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