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授课成果 (第2/2页)
目送最后一位会员离去,我带他去浴室洗澡,过后叫他把所有道具复原,连说了四次,他才有所反应。 “感觉好些了吗?”回到活动室以后,我把乌鸦按到椅子上,握着他的双手问。 肢体接触有助于唤回他的注意力,不过每次这么做,我都多少想起过去在福利院做一日义工的时候,一次又一次地弯下腰,迎着那些滞涩的目光握住他或她的手:你好吗,你今天过得怎么样?有什么我能帮上你的?——最好别抱能得到回答的期望。 我又拨了拨乌鸦擦得半干的头发,他的视线慢慢游移——像一尾鱼待在拔去防水塞的浴缸——来到了我的脸上。 “满足了吗?”我换了种问法。 乌鸦的回答是:“我不知道”。在他开口前我已有预感,他的语速比往常要慢,我猜是短期内受到大量刺激的缘故,就叫他好好休息,独自收拾起活动室。 等我回到位置,乌鸦靠着椅子睡着了。 他睡着的模样与我记忆里无甚差别,宁静、沉寂,生机全无。我俯下身,把手指凑到乌鸦的鼻底,屏息凝神,终于捕捉到缓缓拂动的气流。他的鼻息轻极了,好像他压根儿不需要这么做,呼吸不过是一种模仿人类的象征性行为。 之后的几天我几乎时刻把乌鸦带在身边,他日常中高潮的次数果真有所减少。我欣慰极了,自认为选中了最有效的药方,兴冲冲地找上调教演出的活动负责人,叫她给我预留一段约二十分钟的演出时长,又花了一个午休的时间,跟乌鸦共同敲定了演出时展示的项目。 “会有很多人看的,”我抚摸着乌鸦的头发说,“这对你有好处。” 他沉默不语。 两天后的上午,距离预约的客户到来还有十分钟,一向守时的乌鸦仍未出现在调教室。电话无人接听,我赶到杂物间敲了半分钟的门,也无人来应。最后我去要了备用钥匙,胆战心惊地开门一瞧,竟是半年前的误会重演:他正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乌鸦的瞌睡病加重了。我观察了一周,调整日程表,延长他夜间的睡眠时间,又增加一场午睡,如此算下来,他一天只剩不足九个小时的清醒时间。 我心里担忧,去问朱利安医生,她听过乌鸦的情况,谨慎地表示脑神经并非她的专业,何况俱乐部也没有脑部检查的设备。我索性抽空带乌鸦去俱乐部合作的圣马丁医院跑了一趟,折腾半日,收获了两只药瓶与一张离奇的诊断书。 “自我失序障碍,”我与丽塔叹息道,“听都没听过!” 乌鸦开始服药。那些小药片似乎只起到了增进他的食欲的作用,每次用餐结束,他总是无言地盯着我的餐盘。觉倒还是照睡。我请新前台凯文替我联系乌鸦的前主人——海涅,指望从他身上打听出乌鸦嗜睡的根源,几天后,凯文告诉我海涅拒绝了联系,声称“那玩意”已经与他没有关联。 这期间,授课仍在继续。 第二回的教具仍是乌鸦,我注意到课后的实践环节只有两名会员上台;到了第三次授课,报名的会员只剩三位,上台的更是只有一个年轻女孩。我婉转地询问一位长期客户,我的课程安排是否有什么不尽人意之处,他爽快地否认了:“你的课挺有趣的。不过嘛,”他补充,“换个搭档更好。” “你是说?” “你那位伴儿不太投入。甚至没有认真看过我一眼,无论我怎么做。” 我又问了唯一乐于课后实践的年轻女孩,她在这儿的名字是夜莺。“他很听话,”夜莺回忆着,给出了另一个角度的评价,“也许有些人觉得听话过头了。无所谓,我只是喜欢把他玩到喷水。” 下一回授课,我请了罗蕾莱做我的教学搭档。活动室回荡着她动人的呻吟声,几乎所有人都参与了实践环节,几位男性会员问我可否与她进行插入式性交,我问了罗蕾莱的意愿,她表示愿意用手与嘴为诸位服务。整场实践有声有色,结束以后,罗蕾莱与其中几位交换了联系方式,满载而归。 我心知罗蕾莱比乌鸦更擅此事,考虑过后,在周末加了一次排课,让乌鸦与罗蕾莱每周各负责担任一次教具。 那之后时不时有会员向我打听当周授课的教学搭档,听是乌鸦,客气两句就没了后文。夜莺倒是常来,慷慨地赠予乌鸦一次又一次的高潮,丽塔得知后笑着说他运气不错,但这些高潮似乎代价深重,每回结束课后实践,乌鸦都比上一回看上去神志恍惚、反应迟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