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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步迎了出来,一边小跑着一边说:“孙孙咋样了?”“冻的有些厉害,不知道还能不能缓过来”“可怜见的!”说话间,老两口进了里屋,屋里起了炭盆热乎的很,王大烟袋是把孩子塞在胸口捂着回来的,他婆娘掏出来的时候就见自家孙孙身上只裹了块破旧的小麻布,她分明记得这是没分家那会儿家里搓澡用的,用了五六个年头,上头还有她缝的针脚线,后来分了家就没见着,现下这破烂的只能当抹布用的澡巾子却裹在了自家孙孙身上,两行泪就下来了:“这是造的啥孽哟!”,柏树娘心里难受可手下却麻利,解了澡巾子一寸一寸的给他孙子搓着,小胳膊小腿的比她手指也差不了了,似乎一不小心就能折了,她只得分外小心着些。王大烟袋打了热水抹了脸抹了手去了寒气凑过来看,猫大的崽子闭着眼睛细细哼着,声音细的跟蚊子叫似得,手指粗细的胳膊腿青紫青紫的,搓了这么些个功夫也没出热乎气,再这么下去只怕真要进小儿坡了。“他娘,你这不行!”柏树娘也知道这样下去怕是要不好,急得眼眶又红了:“那咋办?”“我记得有次山水带回来瓶药油,说是驱寒通血啥的老灵了,你给搁哪了?”柏树娘一时没想起来,在那急得团团转,嘴里不停的念叨:“我放哪了?我放哪了?”王大烟袋接过他怀里的崽子继续搓:“你别着急,好好想想”,因着时间久,家里零碎又多,像他这般记性好的也只约莫记得有这么个东西,别说他婆娘平常忘性就大。突然,柏树娘不转圈了,冲他跟前问道:“是不是玻璃瓶的?”王大烟袋点头:“嗯,是玻璃瓶的!”柏树娘眼睛亮了亮:“是绿色儿的?”王大烟袋想了想,摇头:“不是,我记得是黄色儿的”柏树娘眼睛暗了暗又问:“啊?哎,是圆身的?”“我记得是扁的!”“那不对啊,我不记得有黄色扁瓶的药油啊!”,这下,柏树娘有些慌神了。王大烟袋忙说:“咱一起挨屋挨柜找”,说着就准备起身往屋外走,他婆娘不识字,眼神有时候也不好,他得在后头看着点。柏树娘忙拦住他:“这屋暖和你带着孙孙在这呆着,我瞅着差不多的全拿来!”怀里的崽子也实在禁不起折腾了,王大烟袋也只能由着她去了:“行,那你快去快回!”柏树娘走了个利落,王大烟袋把崽子往胸口又搂了搂,叹气道:“小崽崽,能不能活下来只能看你运气了!”这是他第一个孙子,即便是个残的他也希望有一天他能听他叫声‘爷’,就跟他的大儿一样。很多年后,王大烟袋和他老伴说起他大孙孙第一次进门的时候,就止不住的乐:“我说你当时是咋想的,捧着个大簸箕把家里所有的瓶瓶罐罐通通装了拿来,你眼睛咋能不好使到那个地步呢?圆的扁的,黄的绿的都分不清哟!”柏树娘听老头子跟她打趣也笑:“当时急得呀,脑子都晕圈了,哪还能正正经经的看,反正一骨碌全装了总没错,省时省力,我家小臭可是不禁等的!”王大烟袋又乐:“你是省力了,我在那堆瓶瓶罐罐里扒拉了一手的灰,最后还是在我和小臭呆的那屋找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