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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候,他看着玻璃墙外沐浴着日光轻轻摇晃枝丫的椿树,整个人忽然进入了消极怠工状态。大脑运转的速度变慢了,困意渐渐涌上来,就想这样静静地坐着,什么都不管。甚至觉得可以这样一直坐到老死。如果某人能现在、立刻、马上就滚回大唐的话。“阿岑!”收拾了碗筷跑路的桓乐,又从厨房里探出头来:“这个灶怎么用?rou冷掉了,我想热一热。”岑深往椅背一靠,闭上眼睛,无视了他。被迫自力更生的桓乐又找到了阿贵,一阵手忙脚乱后,终于找到了燃气灶的正确用法,把rou和鱼又回锅加热了一下。他足足吃了三碗饭。吃完饭,阿贵又撺掇着桓乐煮红枣茶。彼时桓乐正琢磨着怎么洗碗,闻言转过头来,问:“为什么要煮红枣茶?”“补血啊,你没看他嘴唇上都没什么血色吗?”阿贵道。“那以前为什么不劝他喝?”桓乐又问。阿贵随即举起自己又短又毫无威慑力的爪子,像在课堂上回答老师提问一样,说:“你觉得我劝得动吗?”桓乐深以为然地点点头:“嗯,有道理。”此时桓乐终于摸索出了现代洗碗事业的正确步骤,捋起袖子忙活开了。年轻人手脚麻利,不一会儿就把厨房恢复整洁,看看时间,正好是饭后半小时,适合喝茶。他在阿贵的指导下拿到了放在储物柜里的茶叶、红枣等必需品,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放进去的,但桓乐尝了尝,还能吃。桓乐是煮茶的好手,虽然他并不爱喝这种苦涩的东西。但他爹爱喝,平儿后来也渐渐地有了喝茶的习惯,于是他便跟着学了一手,没成想今日还能派上用场。可是等桓乐端着煮好的茶走进工作室时,却发现一地春光里,坐在木椅上的岑深已经熟睡了。他看起来睡得特别安稳,轻轻摇曳的树影也温柔得很,如水波荡漾。桓乐不禁放轻了脚步,把茶放在一边的茶几上,静静的、仔细的看了他好一会儿。微风把他的刘海掀开,露出不同以往的平和面容。良久,桓乐轻手轻脚地退出工作室,在游廊碰到了刚从厨房爬到这儿的阿贵。他立刻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小声道:“他睡着了。”阿贵点点头,两人便在游廊上坐下,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蓦地,桓乐俯身看着阿贵,说:“我觉得你这两天怪怪的。”阿贵晒着太阳,舒服得眯起了眼睛,反问:“有吗?”桓乐双手后撑,把腿放下游廊晃荡着,说:“当然有啊,你们俩都不怎么说话了,当然有问题。”看着万事无忧的少年,其实有着一颗玲珑心。阿贵意识到这点,沉默了一会儿,说:“你说真相是什么,一定重要吗?”“重要啊。”桓乐回答得不假思索。“如果那个真相最终并不像你想的那样,甚至知道比不知道更好呢?”阿贵又问。桓乐歪着脑袋想了想,说:“可如果不知道的话,你就永远也无法判断,究竟是知道的好,还是不知道的好。真相就是真相,失望也好,满意也罢,都是我们强加在它身上的,不是吗?”阿贵没想到自己活了那么久,竟然被一个十七八的毛头小妖怪给说服了。老了老了,晚节不保。“所以你在追查什么真相?”桓乐好奇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