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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5 (第1/2页)
顾声原来可以是……近乎张扬的。一瞬间竟分辨不清,是那百年前的魂魄在他身上活了过来,还是他借着戏里的英灵,生动了起来。“把他给我叫上来……去!”江承说,他说话的声音甚至带着点颤抖,分不清是因为受了震动产生的虚弱,还是顾声又一次罔顾他的命令的恼恨,勤务兵被这话里透着的、混杂着狠厉的、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震了一下,连忙应了声“是”,疾步跑下了楼。待勤务兵费尽千辛万苦挤开人群进入化妆间,老牌票友宋昭竟已经在那里了。宋昭刚抹了把脸上的眼泪,语气恳切得令人动容:“……从前宋某当真不懂戏,竟至今天刚刚明白顾老板的造诣远远于寻常优伶之上,实属愚钝。顾老板改日可有空?愿请顾老板赏脸赴约,弥补一番宋某这些年错过的种种……”顾声听着,化着全妆的脸上神色淡淡,目光却越过了他,落在刚进门的军装青年身上:“……下头还有两幕戏,演完再说吧。”“不。”勤务兵在宋昭错愕的目光里上前一步,“少帅请您楼上一聚。”缺了顾声的那半出戏就这么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地晾在了那里,压轴的华夏戏校于措手不及中补了空,群众的情绪在大起之后被迫回落,整座戏院都笼罩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沮丧,震惊,莫名其妙的情绪中。作为始作俑者的江承对此浑然不察,正沉着脸对站在他面前,已经恢复常服打扮的年轻人发难:“你存心的吧啊?都说了不要你在外头抛头露面的,我一天没回家你就皮痒是吧?”他说这话的时候处于一种他自己也想不分明的矛盾里,他一方面为顾声受到万众仰慕起立喝彩感到无比的振奋和荣耀,这种本应十分廉价的叫好却使他体会到了一种几乎压倒他自己取得肯定时候所体会到的喜悦,而另一方面,他却为此感到难以言喻的痛苦,就像他亲自发掘,小心珍藏起来不让别人瞧见的珍宝,背着他展露在了世人眼前,而他只能是那台下振臂呐喊的万千弱水中微不足道的一瓢。掌上珊瑚怜不得,却教移做上阳花。江承从来没有体会过真正的求而不得,当年杜寒在学堂里声情并茂地念这句诗的时候,江承翘着二郎腿骂了句屁!哪有老子弄不到手的东西?文人就是穷酸还矫情!而他就在此时此刻,或者说他已经在过去的很多个不经意的时刻,深切地体会到了这种感情。顾声不属于他,在台上不属于,在家里不属于,就连在他身下雌伏承欢,都不属于他。这种朦胧而模糊的认识让他潜意识地恐慌,而不断地逼迫自己无视,他只能把顾声往手里攥得紧一点,再紧一点,如果这里不是这么多人看着,他可能早已把顾声压倒在茶几上,提枪上阵了。“哎?这位老板与江少帅从前熟悉吗?”井田扬眉看向江承。他那还算不错的中文陡然打断了江承的思绪,他几乎是清凌凌打了个寒战,僵硬地转过脸,朝井田和旁边一脸紧张地盯着他看的宋昭做了个手势。顾声在看到他站起来的时候就往后退了一步,死死扳住了江承抓着他手臂的手。他胸膛剧烈起伏,仿佛是因为痛楚,却又像是极力克制着某种极度的恐惧,恍惚间有些仓皇和狼狈,饶是宋昭都看得心里一痛。江承直接在戏院旁边的宜春楼要了个单间,把人推了进去。江承揣着枪撞进门里的时候,宜春楼的小姐还以为又是洋大兵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