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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连鸣:……你还真好意思提。苏穆煜一言不合当了老大,好在两人都不愿与他相争,否则今夜是断然喝不下去的。安如风静了片刻,突然出声:“阿煜,你不懂的。刚刚好,不似相逢好。”清风朗月,辄思玄度。好时光总是短暂的,离别才是永恒。人这一辈子,总有那么些时候。一路走,一路丢。弥足珍贵的情谊都是捡到的,襟怀深情的人,不会是自在如风的少年郎。少年远游,策马天下。他们仗剑天涯,以酒会友。四海贤士皆为我往来之宾,谈笑之间也曾意气风发。只是安如风从来没忘,从来没忘当年他离家时,回首看到那双眼睛。那人对他挥挥手,抱抱拳,算是送他去了。不做留恋。多年后他才知道,那人一直在等。红尘千顷我不随你去了,但归途万里我始终不离。安如风压着嗓子,尽量克制着颤抖:“阿煜,蕊娘是个好姑娘。跟不得我。”苏穆煜摇头:“如风,可蕊娘除了你,她是谁也不想要的。”“不,一切都会过去。”安如风道,“一年两年,三年五年,蕊娘也会嫁做人妇,她的孩子会是她的模样。”“那你呢?”“我?”“你不娶亲,又要如何?”安如风不想苏穆煜这般刨根问底,他思索片刻,道:“自是铸剑。”“一辈子铸剑?”苏穆煜冷笑着端起酒碗大喝几口。安如风不理他,反而把眼神落到一直无言的连鸣身上:“鸣哥,你可曾有志向?”连鸣被问得措手不及,好端端地呛了口酒。他总不能告诉安如风:我的志向是做一辈子断袖,苏老板断成啥样,我就断成啥样。连鸣为了让回答更有说服力,道:“愿以十年寒窗无人问,一举成名天下知*。”安如风酒醒不少,清风吹着他额前碎发,少年郎明若星辰的眼睛染了笑意:“又诓我,太没诚意了你。”连鸣反问:“那你呢?”大抵天下所有怀揣大志的人,再被问及志向二字时,总会有莫名的严肃与认真。安如风放下酒坛,接着把碗也放下。粗瓷碗底与石桌相撞,铛的一声,如钟罄和鸣,砸在三人心尖上。“我没什么志向,我只是一个简简单单的匠人。”安如风说得落寞,他双肘撑在石桌上,认认真真抬头看着夜空如洗。他静静看着这方天,呢喃道:“但我也曾……也曾想过拜相王侯。”半响,他似别人不信那般,再次肯定道:“我说真的。”“鸣哥,我十五离家,带着简单的衣物与一把刀剑,投入军中。我是无名小卒,渴望上阵杀敌。一腔热血,满怀江山。”“但这一切的一切,在我头回目睹鲜血漫城时,有了动摇。鸣哥,人心是rou长的,我们都是娘生的。那时我在想,为何,为何同在一个国家,无数人却拿起兵刃,同室cao戈。”“他们道我年纪小,不懂,不懂朝廷上有片天,天里藏了条真龙。真龙长啸,利爪所指,便是战场。血荐轩辕,剑斩阎罗。荒唐,我们明明杀的是这片土地上的同袍之子!”安如风说红了眼,可道一千遍一万遍,他也说服不了自己。这和他曾投军所想完全不一样,当年他天真以为,国之将倾,必是外敌来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