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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常总是对迟立冬似有若无的试探,也都没有了。也许就像夏岳说得,他不在乎了。迟立冬想,这很好,很好。他和李唐在俱乐部见了一次面,两人郑重其事地换上散打服,戴好拳套,在拳台上打了一场。确切地说,是疏于练习的李唐被迟立冬打了一顿。挨过揍的李唐也知道自己仍然理亏,又道歉了八百遍。迟立冬道:“我不怪你了,这事不是你的错,是我的错。”李唐:“这话怎么讲?”迟立冬道:“说了你也不懂,又得说我矫情。”夏岳去年离开他的原因,他已经懂了大半。那时候他嘴上说着爱夏岳,根本也没想过去了解夏岳,他害怕知道他不在夏岳身边那些年,夏岳过得有多糟糕,于是他明明亲眼看过深夜里恸哭的夏岳,却连一个拥抱和安慰都不曾给过,他只会假装看不到,假装没发生,情愿做一只鸵鸟。李唐只是误会并认错了人,而他误会并认错的是夏岳的心,它皎如月光,但他视而不见,还污蔑它沾染了污泥,再若无其事地告诉它的主人,我很大方,我不在乎你摔进过泥里。李唐似懂非懂,不好意思道:“其实我现在不觉得你们谈恋爱是矫情了。”迟立冬听出些苗头来,道:“有情况啊?”李唐竟有些脸红,说:“我有点喜欢连律师。”迟立冬:“……哪个连律师?”李唐道:“就那个。”迟立冬:“……”李唐道:“我那天在医院看见他,一下就认出他就是我的初吻对象,也不知道怎么了,心里那个老鹿乱撞……”话没说完,被迟立冬一拳抽飞,怒骂道:“撞什么撞?以前看到夏岳是不是也撞?早该看出你没安好心了。”扑街的李唐冤枉道:“没有!我看见夏岳就没这想法,就是尴尬,真的,嗐,你爱信不信。”迟立冬十分怀疑。李唐爬起来坐在地上,道:“我跟你说不清楚,反正我对连律师是一见钟情,也不是,算是二见吧,反正就是一看见他就想笑,他干点什么我都觉得心里砰砰砰的。”迟立冬看他神情不似作伪,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你不是说喜欢女人吗?”李唐挠挠头,说:“我不喜欢男人,我就是喜欢连律师。”迟立冬鄙视道:“这种烂俗台词,晋江都不写了,你怎么说出口的?”李唐道:“那我就是这么想的还不能说了?我看见你跟你们家夏岳这对基佬,还有那小贾,当真是一点感觉都没有,就看见连律师有那劲儿,我也不知道我是弯还是没弯,反正我特想睡他,想得都要肾亏了。”迟立冬:“……你省省吧,连律师是直的。”李唐道:“未必吧,我这几天可打听得很清楚了,他以前在北京上学的时候特别爱玩,跟男的也玩。”迟立冬:“……”李唐道:“我打算下礼拜去趟香港,就说是去看他弟弟眼睛好没好,要是顺利,捅破窗户纸得了,就算他不跟我好,也不至于拒绝跟我来一发吧?哥们儿还挺帅的呀。”“……”迟立冬道,“他们兄弟俩已经回香港了吗?”李唐奇道:“你不知道吗?连律师说他过来帮夏岳办的事办完了,夏岳这几天应该也要离开北京了。”迟立冬大吃一惊。当天晚上,夏岳坦坦荡荡地收拾起行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