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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个闻声赶来的家丁正慌不迭地往这边跑。——屋里又响起一声惨叫,这次是张伯的。祁重之的后槽牙几乎要咬碎,他后退两步,唰地拔出腰间佩剑,使出了大砍刀的气势,铮然剁上门板。剑锋深陷进木材里面,过重的力道震得他虎口发麻,没时间给他缓一缓劲儿,他双臂肌rou绷起,架着长剑死死往旁横斩过去。门板响起不堪重负的刺耳刮裂音,被他生生豁出一个巴掌大的开口,剑刃应声崩断,咣当掉下来半截。祁重之收势不及,猛然往前踉跄了一下,额头“嘭”撞在豁口上,被断裂的木刺划剌出一道血痕。祁重之稳住脚步,低头看了眼断剑,目光晦暗地反手扔开,继而动作不停,一拳捣向门板上的裂口,整扇门被他接连砸开个可供出入的破洞。家丁们蜂拥而上,齐齐要去拉他的胳膊,祁重之缩住肩头矮身一钻,身形敏捷地“滚”进屋里,家丁们连他的衣角都没攥住,急得在外抓耳挠腮。其中一位一跺脚,扭头就往外跑,其余家丁纷纷反应过来,留下两个守门,剩下的也跟着领头的急急慌慌去找张平森。“松开!”祁重之一个箭步猛冲上前,五指抓攥住赫戎脑后发丝,发了狠地往后拉拽:“把嘴松开!!”赫戎的牙齿嵌进了张伯的脖颈上,血顺着他的下巴开了闸似的汩汩往下淌流,染红了两人的前襟。张伯的两眼已经翻白了,四肢不住抽搐,一摸脉搏都是微弱的。祁重之一掌刀砍在赫戎后颈处——可见效甚微,赫戎只闷闷哼了一声,眼神仅仅涣散了一霎,牙关依旧不肯松懈——甚至有继续加重的趋势。祁重之的鼻尖冒出了冷汗。他无计可施,只得一拳捣在赫戎腹部,后者痉挛一抖,终于张开了尊口,躬身死死捂住了下腹,脸色惨白成纸。祁重之按住张伯脖子上的伤口,费劲把他往后拖去,和赫戎之间隔开了距离,他这才看清楚,张伯手中牢牢攥着一把匕首,另一端的刃部已经深深没入了赫戎的左腹!祁重之浑身一个激灵,低头看向自己刚刚捶过他小腹的手——满是触目惊心的温热血迹!“日你娘……”他已经说不出别的话了。一个是自食其果,另一个也是罪有应得,干脆都一块儿去见了阎王爷算了!接到消息的张平森终于姗姗来迟,且有先见之明地带了一位大夫,两人先是被惨不忍睹的门吓了一惊,接着匆匆进屋,又被闯入眼前的血淋淋场面骇得倒吸冷气。张平森率先从惊诧里回神,连忙指挥大夫:“快!快救张易!”祁重之把怀里的张伯转交给大夫,得以抽身去看同样快断了气的赫戎。赫戎的头颓然低着,于是祁重之一眼瞧见了他脖子后面拖拽着的那条狗链子,心里无来由地一紧,想都没想,立马掏钥匙给他解了下来。——义父带来的大夫,是不可能救治赫戎的。“你……”眼前的男人穿的衣服上没有哪处是不沾血迹的,祁重之不知道除了腹部,他是否还有别的地方也受了伤,一时竟变得手足无措,不知道该从哪里去碰他。最后索性一咬牙,绕过赫戎的胳膊搭到肩头,动作异常小心地将他半扛了起来。赫戎的大半重量都压在了祁重之身上,方艰难地走出一步,喉间腥甜,蓦地呕出一口漆黑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