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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申时二刻,杨静娴的死讯传到温泉别苑,远山候痛苦万分,他负了天下人,唯独不愿负了杨静娴。已经生离二十年,远山候不愿再死别,毅然决然地选择了自尽,只求黄泉路上,还能再续前缘。宇文极忍着悲伤,处理后事,将他二人合葬于陵县。愿他们,来生投身在平凡的家族,做一对平凡的夫妻。春祭过后,就到了惊蛰,大地回暖,一天天热和起来,正是郊游的好时机。这日,宛和带着三个小孩,跟宇文极告别,叮嘱他,要做一位为民的好王。挥挥手,婉言拒绝了宇文极相送,潇洒的出了宫,开始她新的江湖之旅。临行前,宇文极赠送了十来坛贡酒,够宛和喝上一段时日了。至此,宛和的陈国王宫一行,也算告一段落。又几个百年过去了,除了几个孩子长大些,宛和没有丝毫变化,还是那么一副疯疯癫癫,不着调的样子。除了长相没有变化外,宛和的修为也止步不前。这几百年来,没得吃,去地府;没得住,去地府;没得玩了,随便找个江洋大盗,教训一通。再是有趣的地方,再是好玩的玩意儿,宛和全都腻了。凡人生死轮回几遭,唯,仙生漫漫。仙道茫茫啊,没心没肺的白宛和,她也不知何去何从。就这个事儿,宛和也曾经问过她的师父,紫缘仙君当时是边喝着酒,边为这傻徒儿解惑的。他说:“求仙问道者,修道、修心、修天法自然。”紫缘这种高深的说法,宛和自然不能理解,紫缘只好一言一语的解答,“修士,皆愿羽化升仙,寿与天齐,一朝愿望成真,却又耐不住漫漫仙生的寂寞,成大道者,也就寥寥无几了。”成仙,并不是修士的终点,可又有几人知道呢。紫缘讲得头头是道,宛和听得津津有味,怎料紫缘话锋一转,“丫头,你若太闲,那就喝酒吧,壶里乾坤大,杯中日月长。宁可醉死,也别去做那庸俗之人。”所谓话糙理不糙,宛和似有所悟,师父的意思嘛,大约就是,酒要喝,乐子也得找。此时,金华楼的故事正在上演,说书的先生,正在讲百年前,陈国的故事。那说书的先生,隐在幕后,只闻其声,未见其人,却依然听得众人身临其境。只听得惊堂木一拍,众人安静下来,竖着耳朵。话说百年前,陈国为晋国桎梏,当时的陈王羞愧自尽,儿子宇文极临危受命,大刀阔斧,招贤纳士,改变了陈国的命运。这命运能这么容易改变?那就要从齐王的最小的女儿说起。说这位公主啊,是齐王老来得女,甚是宠爱,长得明艳动人,那叫一个动如脱兔扑朔,静如姣花照水。取掌上明珠之意,公主的封号也为明珠。从明珠公主及笄起,各国求亲使者不断,齐王不是嫌弃求亲者诚意不够,就是嫌弃对方胸无点墨,配不上他的明珠。直至被后世叫做陈惠王的宇文极出现,才免了这位公主,被熬成老姑娘的可能。传说,陈惠王先天病体,肌肤瓷白,毫无血色,只要吹风受凉,必定卧病在床,在世华佗也无能为力。陈惠王时年二十有八,膝下没有一儿半女。众臣忧心,有的劝导陈惠王充盈后宫,留下子嗣,继承宗庙。有的张贴榜文,招募神医,却一直未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