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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具剑】(1) (第5/6页)
暗处。 青年脸上多少有些未散的困意,向 着桌前之人一揖,轻咳了几声,将喉咙里的痒意压了下去,才道:“父皇,您找儿臣有事?” “不错。来吧,坐在我身边。” “是。” 沈则清将信放到他面前,自顾自的端着茶水喝了一口。沈瑜和看罢,不解道:“父皇当真要依林将军所言,收回那国公之位吗?” 沈则清抬眼瞥了他一眼,放下茶杯道:“你若真是这样想,我可就要看看你近来吃的什么药,把脑子吃傻了。” “……叫父皇见笑了。” 沈瑜和也只是困的有些难以反应,同时不知沈则清深夜叫他来寝宫是何用意,便只听着沈则清继续道:“圣旨一发出去,几乎不可能有收回的道理,更何况这圣旨还是朕亲自差长墨送去的。他若是不接,朕便再写一道新的圣旨便是。你知为何吗?” 沈瑜和大抵能猜到一些缘由,但还是对着第二道圣旨多少有些诧异。一来这林将军拒绝这国公之位便已经有些叫人诧异了,这样的来往更像是这君臣二人的棋局,这下了许多年的棋局,他一个常年未参与的人,自然是看不明白。他道:“儿臣不太明白,还请父皇明示。” “此次封国公,一共封了三位。一位便是丞相,其余两位便是左右将军,姜雍与林升了。” 沈瑜和点头。 “这姜雍此人,是我最初还在军中时就已经跟在我身边了。也确实是一位将才,且现在大洪根基未稳,北疆也确实需要他来镇守。所以此人现阶段是万万不能动的。” “嗯……儿臣不明白。难道父皇的意思是,此人可能有异心?” “无论是谁,坐在这个位置上,都要多少有些防备的。……这些人能带兵打仗许多年,即便是粗人,也不会刻意的把自己的所想完全显露出来。就算真的露出了马脚,也要揣着明白装糊涂。 再说说林升。此人稳重,做事也要谨慎许多。你应当熟悉此人的,我便不多说他了。他也是如今大洪不可缺少的一位将才。既然都无法舍弃,便一定要在这二人之前求个平衡。无论治国安民还是朝堂百官,都是如此。” 蜡台上的火光忽明忽暗,已然到了烧尽的边缘。 沈则清缓缓站起身来,将外衣披在了自己身上,走向烛台。霎时寝室中的光亮都被那身形挡住,只余帝王面前那一点光亮。他拿起灯台旁的镊子将那几乎烧尽的蜡烛夹着灯芯从灯座里捏出来,放到一旁的盒子内。“你还记得当年那个林家小子吗?” “记得。您是说那个曾随着 父皇学习兵法,又跟在丞相身旁呆过一阵子的那个林琫?” “嗯,没错。便是他。”沈则清从盒中挑出一根还算长些的烧过的半截蜡烛,借着其他烛火点燃了那根灯芯。“你虽然现在尚还是太子,但有些事,必须从现在开始,就要看的清清楚楚才好。就比如说这信。林升此人,即便会犹豫,也不会写信拒了此事。但林琫若是把利弊列在他面前,他自然也便能果断而行。林琫这小子太过聪慧,又深知若是看中了眼前之利,不然不会长久,往后也必然有用。这也是为什么我们一定要稳住林家的原因。” 他转过身来,定定的看着沈瑜和,道:“不,不是稳住。嗯……想来宁安公主也到了适婚的年纪。或是林家的林琰……她当时在府中暂住时,你应该也是见过的。” 沈瑜和当即明白了他的意思。他咳嗽了几声,却也没说什么。沈则清看着他那般的模样,叹道:“罢了,待林升回来后,再商议此事吧。” 沈瑜和静静的听着,视线落在那被帝王亲手换上的蜡烛。他问道:“那姜雍此人,父皇如何应付他呢?” “他要什么,便给他什么就是了。他要王侯,便给他国公;他要赏赐,便从国库里给他拿出足以匹敌北地半年收成的黄金。人能吃下的东西总是有限的,只看他在吃撑到之前能否停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