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86 (第1/2页)
温度调高一些,就听到阮轻轻的声音。“路霖修。”她叫他,声音很沙哑,像是在砂纸上打磨过,又像是被刀子从中间劈开。沙哑里,还有一丝难以察觉的颤抖和哭腔。路霖修兀然一愣,感觉心脏过山车似的下坠,极不舒服。“怎么……”他换好鞋子,回头,声音却却毫无征兆的被咽了回去。他看到,坐在沙发上的阮轻轻,一双狐狸眼充血似的红,眼睛瞪得太用力,有些三白眼。像是要忍住眼泪,但泪水早就在脸上划出两道痕迹。阮轻轻对上他的眼睛,认真地问:“孟千鹤是谁?”一个压在心底,久远,久远到已经很少有人提起的名字。这个名字,和阮轻轻的脸相结合,隔山隔水隔着流年。路霖修感觉心脏在鲜活地跳动,铿锵有力又瞬间无声无息。他偏过头,阖上眼,只有一声沉重的叹息。他向前去,试图拥抱阮轻轻:“孟家大女儿,我们先吃饭,不要聊她。”他的手臂伸过来,阮轻轻猛地弹了起来,往旁边躲。她冷笑一声,瘦弱的肩膀都在跟着颤抖,声音也抖得不像话:“路霖修,你还要骗我到什么时候?”“您何必对着一张和她相似的脸,演着你的一腔情深。”“我之前一直不知道,我何德何能,能让你一见钟情,现在明白了,就是靠这张跟孟千鹤一模一样的脸。”阮轻轻说着,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你之前总是不回家,我以为是你对我没感觉,不想跟我朝夕相对。现在我终于明白了,你不过世不想你对孟千鹤的一腔情深转移到我身上。”所以才会纠结。左右他是这段感情中主导的一方,太想念孟千鹤了,就回来看看阮轻轻这张一模一样的脸。阮轻轻顿了顿,声音也软了下去,带着无边的无力感,让人感觉她下一秒就会玉减香消。“所以,我们上次吵架,你脱口而出我二十五岁,是因为孟千鹤如果活到现在,应该是二十五岁,是吗?”路霖修坐在一边,双手交叠着,手指在用力,指节都在微微泛白。阮轻轻的控诉,他都有在听,又像什么都没听进去。或者是,忍受着极大的痛苦。沉默化成难闻的胶水,在两人之间胶着。你看,路总永远是这样惜字如金,解释都不想解释一句。阮轻轻冷笑一声,指了指门口:“你走吧。”她不想吵了,太不体面。想来,在她阮轻轻之前是不是还有王轻轻李轻轻,无数个跟孟千鹤像得人,只不过她的相似度最高,是替身的最好人选。路霖修终于抬眼,右眼的眼皮翻出几道褶皱。他双手捂面,当年路氏岌岌可危,那般焦虑或无助也不过如此。他嘴唇蠕动片刻,淡淡道:“阮阮,没有替身,你就是千鹤。”七年前,孟千鹤走丢。五年前,阮轻轻到白城读大学。三年前,阮轻轻拍了人生第一场戏。天地高阔,大雪迷蒙,路霖修蹲下,平视阮轻轻的视线,道:“阮小姐像我一位故人。”声音平静,像是被晾凉的白开水。心里却有火山在翻滚,热浪滚滚,吞天覆地。他很想说:“千鹤,我找到你了。”可他终究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