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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57 (第2/2页)
于什么高尚理由,比方说亲情能让人原谅一切,或者撕破脸皮还是我们亲爱的父母,只是因为,道歉是和平相处的保障。”黄煜斐若有所思。“更何况你的情况还和我不一样,宝仪姐,你是不怨她的吧,”李枳把手掌贴在黄煜斐的额头上,一下一下地摸,“我也不是劝你什么,哥,如果继续这么恨下去,讨厌他们下去,能让你感到快乐的话,我支持你。我最擅长耿耿于怀了,我跟你一起恨他们。”“……不要。”“那就不要。如果你觉得这样无法解脱,你想要怎样解脱,是把这事儿埋起来假装忘了再也不提,还是就当过眼云烟真正想通了放过自己,也都行,我帮你一块解脱。”“我确实想要父亲道歉,其他的,我不知道。”“没事儿,那咱们就先等他道歉,”李枳吸了下鼻子,声音哝哝的,“我真挺弱的,不懂心理学,查资料查得一头雾水,我也不知道怎么处理这种一团乱麻的关系,我甚至不确定,我遇上同样的事会变成什么鬼样子,说不定早就疯了呢。所以我也许没法给你那种可以依靠的感觉吧。”他又顿了顿,“但我就这一颗心,也扒开给你看了。我就想让你知道,无论何时、何地、何因果,我都是站在你这一边的。”“我是知道的。”黄煜斐摸索着,握住了李枳的手,“我是确定的。”“嗯,确定就好了。”李枳声音带了点笑意,“我就是希望我哥能过个好年,今年可是本命年呢。我也希望和你一块过个好年。”这话好比温水,泡在冻伤上。李枳这种纯真对待生活的态度,就这么亮晃晃地照在心尖。黄煜斐用十秒钟稳定情绪,他很明确地看到眼前的人究竟有多好,于是往上蹭了蹭,干燥地亲吻他,又心绪不定地点燃了一支烟。这烟没抽完,他就把头埋在李枳胸前睡去,太累了,或许这样能给他温暖。他坠入梦乡前在思考第二天回澳门的事,他在梦中能听到心跳。而李枳此刻因他传达的痛苦而格外清醒,手指微颤地把黄煜斐指间的烟摘下来,一口一口抽干净,又极轻极轻地挪开身上的人,下床把烟头碾死在烟灰缸里,再俯身,给已经睡着的丈夫拉好被子。他站在床边,呆了很久,才蹲下来,看着那张再熟悉不过的睡颜,默默地想,那些传言都不对,那些控诉都是错的,黄煜斐当然不是什么淡漠无情的疯子。事实上他情感相当敏锐,有血有rou,且深深地受伤过。可就是他这样一个轻易不展露伤口的人,却早已脱掉伪装,把鲜血淋漓、迷惘委顿的自己放在李枳眼前。有时李枳会觉得,黄煜斐在这人世之中生存的方式,就好比一个集合了所有优点却容不下自己的容器,于是只能通过扭曲自我的感受来获得矫正。他一边是个春风拂面的翩翩公子,一边又埋了颗冷硬的顽石在胸口;正如他一边表现出无所谓谁怎么看他的潇洒模样,一边又藏着最最渴望被认可被接纳的柔软灵魂。但李枳理解他。他爱他——事实上,在某些方面,这些趋近于自我虐待的自相矛盾,使得李枳一次又一次,更深更深地爱上他。他固然知道那些伤口没那么容易治愈,或许仅有道歉是不够的,因为除了仇恨,失望,在黄煜斐心中还有恐惧。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