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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还未说完,便被截住,与鲧摇头,说:“你就少cao这份心吧。”这芝点点头,“哦”了一声后,也就不再多问了。它泡完了脚,套上足袋后就傻傻地坐在榻边,也不讲话也不朝什么东西看去。与鲧将灵芝浴足水移去鹤翁那里之后,回过头来一看那芝竟还是坐在榻上,鞋也还未套上,呆呆地也不知在想着些什么。想若是早前两日,它这会儿早已早早套上了鞋子,还仔细绑好了在腿肚上的带子,站起身来,粘来自己身边,撺掇着自己快些带它出门去见识了。可这会儿,倒是这番形景,有些讶异,就问它:“怎么还不套上鞋子,今日不想出门了么?”它这才将鞋子取来套上,还一直有副若有所思的神情。套得有些慢。与鲧问它:“你今儿怎么了?不是真是我昨晚上把你口涎都吸干了,连带着把你的生气都给吸干了吗?”今日天气好,外面日头正炽,他就讲这话,它乍一听,脸上还红了红,讲:“哪里是这样,你不要胡说。”他讲:“不如我们今日不要往热闹地方去了,我们就去这骊城中的一座名山,叫骊山的燕游一番,如何?”它讲:“与鲧,不如我们今日就别出去了,你都有那么要紧的内伤了,你还不想着养着些,你怎么不早跟我说你受伤的事呀?”与鲧一听,这芝还真是知道疼人,就说它泡完了脚在那儿动也不动的是做什么呢,原是忧心他的内伤,不肯再出门玩了。他走了过去,讲:“我这内伤吧,像是每回有如昨晚那般大补一番,倒是有些恢复的。你就不用替我担这份心,我心里有数。”继续编派,近乎无耻。这芝抬眼望他:“当真?”他讲:“我说的还能有假?”这芝还认真想了一下,好似这人还真没有讲过什么假话,就信了他。两人出门去骊山,一路上,它似是没有什么游兴般的,倒将它全副精神都聚在了与鲧身上,一会儿问他要不要雇小轿一乘、坐着轿子去那骊山脚下,再度那山的高度才决定要不要攀爬,一会儿又上前搀扶着他,似是他已病入膏肓,需由它仔细看护着似的。平日里,它都是摽在他胳膊上,而今日它却是搀扶着他的胳膊,好不小心。与鲧这刻也是自觉自个儿昨晚上做了桩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事,他还是喜欢被这小芝甚是有生气地围随着,一会儿摽着自己的手肘,一会儿攀着自己的肩,一会儿又使劲扯着自己去到东去到西的。可现如今,这小芝全然将他当成了一只易碎的瓷瓶一般,小心到极处,弄得他都快没劲了。一对上这小芝那双担忧小心的眼,他就恨得想直截告诉它:昨晚上都是我骗你来的,我就是无耻又下流,只想摁着你将能做的都做了。你要是再这么一副当我是易碎瓷器的神情,就不要怨我不客气,直接就拖了你去哪片荒山里头行各种不轨之事,虽然你这副身子我是再想不轨也没多少可让我不轨的,可是能做的也不少。与鲧眼下也是苦恼,往日颇有生气的小芝不见了,倒是多了个省事的,可就是烦得他慌,他又不是个女人,哪儿那么娇弱的。可之前那番念头也只能是在胸中转了一转,倒并不能真地讲出来。要是叫这芝晓得他有意欺诳它,还对它的心思一上来就不正经得很,它日后想必有阵子都不会再信他讲的话了。也因此,他这个讲了一个弥天大谎的人如今就要用无数的小谎去圆他之前的那个大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