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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婚后我陷入了修罗场》第二章 (第2/2页)
> 乐无异本想以偃术迎敌,却有人出招比他更加迅疾。耀目剑光犹如雷电坠落,上通天穹,下裂湖泽,暗器还未钉入船身,便被碾作齑粉。 北洛松松披着随手拽来的外袍,飞身掠过岸边渔船,向树影深处行去。仔细看,整个人似乎还蒙着一层被扰清梦的暴躁。 草草收拢衣襟之后,乐无异起身欲追,前方的男人后脑像是生了眼睛,动作未停,远远抛来一句命令:“睡回去,几只虫豸而已,我一剑可杀。” 乐无异向来不大听他的话,一剑可杀,说来容易,杀了之后又当作何打算,不将来客底细问出,这样的暗器还要在半夜问候上十回八回,让人怎么安心睡觉。 前方密林枝叶横斜,灌木丛密集的细叶剧烈摇动了一霎,几道呜咽颤颤地应合着细小的响声,血腥味袭上鼻端的时候,所有声响一并消失。 耳畔只闻清夜虫鸣,风声几乎不见,雨水细而轻地打在干燥的叶片上,若不计较空中的血气与树木的形貌,倒是有一点雨打芭蕉的闲趣。 乐无异很少见到北洛杀人杀得这样文雅,他见过这个男人拔剑,都道物肖主人形,北洛的招式与他的脾性一样锋利,偶尔战至酣畅,更有大开大合之感,这样安静甚至于可称优雅的趣味,还是头一遭。 乐无异本不指望那些人能活着,走近一些,原来自己竟错估了北洛的脾气。起床气到底不至于烧空他的头脑。 来人有三个,都被缴了械,绑手的绑手,缚足的缚足,明摆着象征性的绑缚,看起来儿戏极了。 即便如此,仍旧无人敢挪动一寸。 北洛以剑尖抵了中间那人的喉咙,听到足声只是斜睨乐无异一眼:“知道你会过来,行了,这些人嘴里没藏毒药,不会自绝,手脚也都绑好了,有什么要问的你自己来问。” 事出突然,乐无异自然未带雨具,小雨润湿了额发,水珠一路蜿蜒而下,使得发丝黏在颈间有些发痒。少年拨开湿发,露出白皙光滑的额头,他没有戴抹额,往日蓬松的发束如今散开,浸透了水意,海蛇一样缠在肌肤之上。此刻恰逢雨水止歇,月光皎皎落在他脸上,衬得肤光如雪,丝发缠绵,若不看那双干净的眼睛,一时间竟与轶事艳谈中以歌喉形貌惑人堕落的魅妖有几分相似。 北洛像是被什么刺了眼睛,背转过身不再多看。 同时,一件宽大的外袍兜头落在乐无异身上,北洛的背影看起来有些奇怪的僵硬:“裹好了,注意一些。” 乐无异这一回倒是听了他的话,毕竟这件外袍不知是什么用料,内里仍是温热干燥的,叫人受用得很。 二人磨蹭半晌,那边的三位也渐渐散去了惧怖,重新拾回语声。 “乐无异,我们与你本无冤仇。” “既无冤仇,暗器又怎么说?”乐无异想不通。 也许是算到了自己的结局,出声的那人面上挂起刻毒的笑:“冤仇嘛,不一定是与你。” 那人哼笑着,带出来一口血沫:“乐无异,你可知道……” 俗套得犹如三流话本中写烂了的封口桥段,眼前的三人被封了口,兴许这样讲不够严谨,再粗暴些说,他们的头身已经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