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嫐】第三部 艳阳高照 第十五章 且少年风流也俱 (第2/8页)
琴弦上一压,颤抖的音符和声音便在瞬间戛然而止。
书香知道妈和琴娘回来了,想听听她们到底说了啥,然而凑热闹般来到窗根
底下,却啥也没听到。
他把吉放在床上,灭了灯,熘达着走进厢房,撩帘朝外看了看。
星夜下,院子里空空如也,西角门外影影绰绰又一片沉寂,他正犹豫要不要
到堂屋转上一遭,便在这个时候,贾景林从堂屋走了出来。
看到贾景林时,杨书香竖起了眉毛。
自打三月闹了那么一出之后,这个人在他心里的位置一落千丈就再不复之前
的地位。
不止如此,连赵伯起也都给他算在内了,尽管此事从未声张,也都装了煳涂。
看着厢房探出来的脑袋,贾景林也愣住了。
他直勾勾地盯着厢房门口,心情复杂,面色也越加复杂,甚至有那么瞬间,
几乎忘记身后还站着杨伟和柴灵秀。
他下意识捏紧手里的烟袋杆儿,又张了张嘴,最后把头低了下去。
帘儿一撂,杨书香往回踱起步子。
他身子贴在东墙上,在柜橱之间时而抬头时而又低下,像是受不得
套间床底
下狗子的呜咽,张嘴就骂了句——狗杂碎。
快半年了,始终也没再看到徐老剑客的影子,而关于杨刚嘴里所代传的关于
徐疯子留下的话,他也还没去问褚艳艳。
既然是代传,又斑斑落落说得不很透彻,以他对徐疯子的了解,肯定不会无
缘无故说内种话,至于里面有没有猫腻,这就不好说了。
不过呢,好说不好说似乎都排在了第二位,大好的心情在撞见贾景林后霎时
间消弭一空,像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吃了一坨屎,他开始呕吐,开始厌恶,烦透
了内些来自己家的人——内种敞开大门被人登堂入室的感觉让他极为苦恼,甚至
说非常沮丧——将来他妈我要当家,你们谁也别想进来。
走进套间,错落在墙上的人一磨腰,生硬地就把窝在硬纸箱里睡觉的狗子提
留起来,并抱到了床上。
于是乎,在狗子呜叫中,他又骂了一句:个狗东西!走在回家的路上,贾景
林仍旧漫无目的,跟个游魂似的与整个村子是那样的格格不入。
他脑子里空荡荡,不知接下来该怎么办,几经辗转来到门口,这才恍然。
续了袋烟,贾景林蹲下来吧嗒吧嗒地嘬了起来。
一个小时前,他走进杨老师家,七扯八扯吞吃了半天才把心头的念想讲出来。
他说:能不能帮老哥一把。
声音低沉,像是从嗓子眼挤出来。
杨伟面色凝重,问他怎了,细看之下,又说,脸色怎这不好看。
心病难治,彷佛抓到了救命的稻草,贾景林双膝一软,直接就给杨伟跪了下
来:老哥我绝后了。
声音更为低沉,像是积攒在云层里的雨,在雷声划破夜空时分,再也不憋着
了,哗啦啦地倾泻起来。
回国之后,村里的内些风言风语贾景林不是没有耳闻,不过当时他一扪心思
都放在要孩子上了,也就没把内些东西放在心上。
然而当凤霜落生——在得知又是个丫头片子时,祈盼的希望瞬间破灭。
为此,贾景林开始酗酒,愈演愈烈之下,几乎失去了理智——他骂褚艳艳不
会下蛋,是偷人的扫把星。
褚艳艳哪受过这种气,当即反骂过去,说他在国外先嫖了别的女人不说,居
然还敢倒打一耙,这辈子注定就是个绝户头的命。
提到绝户,贾景林顿时心如死灰,一屁股瘫坐在炕上。
在这段倍感煎熬的日子里,他借酒浇愁,每每醉生梦死时都要一遍遍重复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