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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深年更烦了。 母亲摆在灵堂里的那一天,他又听到了隔壁小孩的哭声。 他循着声音走到院子里,后边佣人们追出来。 他觉得烦,快步跑起来。 佣人们急得大喊,他越跑越快。 跑到隔壁院子门口的时候,突然停住了步伐。 那么大的一个别院,除了院落里微弱的月光,只余下西边角落里一个小房间亮着一盏昏黄的灯。 那是小丫头的房间。 时深年定定的站着,后边的佣人已经追上来。看他不跑之后,喘着粗气求他回去,求他不要想不开。 时深年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让她闭嘴。 小孩子稚嫩的哭声不断,哭得好委屈,比灵堂上那些哭声都动听多了。 大约过了五分钟,东边的一盏灯亮起来。 屋里传来佣人骂骂咧咧的声音:“哭哭哭,就知道哭,赔钱货!” 房子的男女主人很少过来,没人在意这个孩子的死活。照顾她的佣人一开始还勤勤恳恳,时间久了,又怎么会在意一个孩子的情绪。 时深年又站了许久,孩子的哭声渐渐微弱。她刚刚是饿极了,等到吃饱了,便歇了哭声,安安静静的入眠。 又乖,又可怜。 时深年转身往回走,佣人跟在他身后,不敢开口。 时家,就没一个正常人。 后来,照顾顾清晏的那个佣人被换掉。重新来了一个新的佣人,乡下人,做事勤恳,待人真诚,心底善良。 顾清晏小时候的日记中,出现最多的,便是这个梁姨。 时深年知道,从这个小孩第一声啼哭被他听到的时候,他们之间就有了解不开的结。 他不可能放手的,就算死,也要拖着她一起。 时深年一直盯着顾清晏看了许久,看得顾清晏心底毛毛的。 她刚刚那句话,有些不知轻重,不是时深年能够接受的玩笑话。 她收了笑容,揉揉自己的嘴角:“我脸上长东西了吗?” 顾清晏不看他,心底嘀咕,不愿意就算了,但剧本的事情不能就这么算了。 时深年没有收回视线:“我一直在锻炼。” 他身体一直不好,体质特殊,容易感染。他母亲先天性心脏病,医生叮嘱不能生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