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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母种情录(4)沧海一粟 (第2/2页)
瞒过。” “那就好。” 我松了一口气,娘亲忽然右手食指点在我额头,只觉温凉怡人、珠圆玉润,一抹清爽的感觉融入体内。 “娘在你体内种入了冰雪元炁,无碍于你这敛息屏气之术的神效,仅能使娘不失感应,不过无法长久,七日之后便需重植。”我未及仔细感受,娘亲袍袖已然一卷,笼住玉手,淡然解释,“今日之事到此为止,早些休息。” 话音刚落,娘亲便欲起身离去。 “娘亲,这门……” 我赶忙出言挽留,指向了被娘亲以内力轰开、藕断丝连的壁与门。 “习武之人,还怕受寒不成?” 丢下这句冷冷的话,娘亲便飘然而去,只留下一抹仙影和一缕淡淡的清香。 诚然,我虽非娘亲那般神功盖世,但也算小有成就,早已风寒不侵,但我想要的不是点拨提醒,而是一句关切叮嘱。 娘亲对我少言少语,如无必要不开尊口。 牛婶曾说自己总是对儿女们唠叨叮嘱个不停,怕是早就嫌她烦了。 但她却不知,如若娘亲愿意对我说教唠叨,即便听上 三天三夜,我也甘之如饴 此前娘亲的急切担忧,我看得一清二楚,自不可能是幻觉,但前后差别太大,让我一时难以适应。 我摸摸眉心,娘亲染指之处——这是母子之间近十年来唯一的亲密接触——曾经盘绕着温凉清爽之意,此刻似在燃烧灼烫,教我回想起那一闪而逝的忧容。 “呼……” 我长出一口气,安定心神,不再纠结前后差别,将思绪放到误打误撞习得的敛息之法。 无论练武、采气或者修习其他技艺,最重要的其实是初窥门径,武者对自身的感觉极为敏感,只需得其门而入,便可依样画葫芦、多加练习,以致于登峰造极。 我回忆着方才的感觉,轻易地洞悉诀窍,已然不需要绮念、心神以及采练的三方拉锯,便沉入了奇妙的状态。 这法门之所以能够瞒过娘亲的灵觉,恐怕正是因为气机被牵引至丹田“方向”——练武之人也好普通百姓也罢,凡属血rou生灵,体内无不气机自生,向外界发散,差别只是前者的气机更为强盛。 元炁便是采集这种气机凝练而来,然而无论专心致志到何等地步,皆无法将体内所有气机尽数纳入丹田——只因经脉五脏、血骨四肢无时无刻不在生成气机,纷繁微渺而又浩如烟海,以致于无有功法能做到鲸吞海吸、毫无疏漏。 我所修习的无名功法自也没有海纳百川之能,但却可将气机牵引至丹田“方向”而不外泄,是以他人无法借用气机牵引来感应我的存在。 唯有娘亲遗留在体内的冰雪元炁,可以被她感应,是以不会失去我的踪迹。 其他的敛息之术,大抵是将体内的气机压制到普通人或者微弱生灵的水准,无法完全瞒过娘亲这等高手的感应,需以藏叶于林之法避过敌人追索。 说到气机,血rou生灵无不自生,而与之相对的,没有气机则代表他的身体已然停止了机能——也就是死亡。 若是如此,娘亲方才的急切担忧就不言而喻了。 我的生死存亡可以搅动娘亲的一池冰心,这倒是毫不意外,毕竟可怜天下父母心。 “呵呵,原来娘亲方才是以为我……” 我又是好笑又是了然,心中微暖。 摇摇头,不再想这死生之事,我决定要给这门敛息之术取个名字。 “嗯,运起之后犹如死物,置身于浩瀚世界之中……有了,就叫‘沧海一粟’吧。” 一粟藏于沧海,难以观之,莫可察之。 得了名字,我也不再多想,吹灭油灯,借着月光上了青竹席床,背对屋外侧卧,凝神静气,缓缓进入睡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