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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玺书(2)箭舟风快并起蜂午 (第3/6页)
的尺寸,她拿着就像块小板砖,玉笋尖似的纤指十分灵活,视大小如无物,一般玩得飞转。 “你听过‘天龙山’么?” 少女玩够了,将玉函抛给他。 入手的触感寒凉,这点的确像是硬玉,不知怎的又有些软质之感,仿佛用指甲都能抠出浅痕来,说是雪花石膏也不算错。两种相悖的初始印象都各有撑持,也是奇妙。 而他的确听过“天龙山”这个南陵的门派。 长孙旭自幼在鸣珂帝里长成,主家收容母亲并照顾她诞下胎儿后,母子俩就一直待在帝里。但莫氏的宗族长老,并非人人都赞成留下这对祸水祸胎,唯恐惹来南陵武门追杀,最常被提到的麻烦对手中就有“天龙山”一支。 “只知是个武林门派。”知之为知之,也是长孙旭的座右铭之一。 “在段慧奴重用我们这一派之前,天龙山是峄阳国最强大的武门,历任国主都在天龙山学武,最爱拔擢门人当武将护卫,反正都是自己人。最兴盛时,天龙山与始鸠海并称南陵两大武宗,吹得天花乱坠。”见从挑起姣美的柳叶刀眉,眯着灿星般的迷濛杏眸,露出一脸幸灾乐祸的坏笑: “但他们千不该、万不该,就不该弄死了段慧奴的老公。待她查清楚勒云高之死天蜈老鬼也有一份,天龙山便倒了八辈子的血楣,不只山门被峄阳铁卫剿了个干净,门下‘高手’还不够我师父热身,只走脱了天蜈老鬼。” 天龙山的宗主人称“天龙蜈祖”,这万儿他颇有印象,鸣珂帝里的高手甚为忌惮,说是毒、掌、刀三艺称绝,其人残忍狡猾,行事邪异,决计不是正道。长孙旭到朱城山后就没再听过这人了,不想天龙山居然毁在段慧奴手里。 见从掐头去尾地喊他“天蜈”,不提龙、祖二字,可见轻蔑。 又听她喜孜孜道:“……今天光是找着这帮余孽,便是大功一件,再把你拎到段慧奴的面前会完帐,简直双喜临门,太令人开心啦。” 喂,别用可爱的表情说这种话啊!日九无力吐槽,对她那信手杀光天 龙山一干高手的师父有些好奇,随口问:“那你们这派叫什么?” 少女一时无言,不耐咋舌:“你问这么多干什么?”俏脸上阴晴倏变,又兴致盎然地接着说:“天蜈老鬼打不过我师父,连压箱底的祖宗宝贝都祭出来,偏偏撞在我手上,连老天都不帮他。”一指长孙旭手中玉函: “这白石头上阴阳对合的浮雕,刻的就是天龙山镇山之宝,名唤‘狱龙’,传说是浑沌初开之际,与神鸟朱雀一同诞生的邪物,圣气化朱雀,邪秽则成狱龙——说是这么说,我猜就是某种至阴至邪的毒物。但我师父他百毒不侵。” 长孙旭闻言一凛,登时明白了少女之意。 见从的师父能辟百毒,天龙蜈祖卷土重来,炼毒可不是好主意。“另有一说,狱龙生于浑沌,其能开天,服食者得百年功力,甚或生肌愈骨起死还魂……大概就是这类的鬼话。”见从道: “我师父灭天龙山后,把整座山翻了几翻,连条大点的蜈蚣都没找着,气了几年,猜是被天蜈老鬼带走,不料今日在此遇着。” 天龙蜈祖躲避见从师徒的追杀,跑到越浦培育狱龙,等待复仇时机到来,期间拐卖南陵少女赚点活动经费,想来亦合情理。要不是段慧奴趁三乘论法大会在即混水摸鱼,派见从北上狙杀穷山国主的遗腹子,天龙蜈祖生聚教训的兴复基地也不致被撞破,可说是倒楣到了家。 长孙旭都有些同情起天蜈来,翻过玉函,书页般晃着阴刻的那面。“可惜里头是空的啊!我们也还被困在这儿,逃不出去。”虽说逃出去了,就该开始担心自己的性命,不知何时要被拎到段慧奴面前宰杀,也令少年十分头疼。 少女笑嘻嘻道:“天龙山有种魂术叫‘五命通’,邪门歪道,术主可擅借缔魂者的内息,有限地增强功力。方才那人应是天蜈老鬼新收的五毒缔魂使之一,他认出我是觉尊的徒弟,自知逃不过,牺牲性命让天蜈老鬼有所感应,当作示警。” ——而身带狱龙的天龙蜈祖,便将狱龙又带回来。 长孙旭终于明白何以黄衣男子自戕时,见从露出懊恼之色,相隔未久又兴奋雀跃起来;同样对上天龙蜈祖,有无狱龙决定了这架值不值得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