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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话我心急亲热太子妃,他们满脸惊惶地看着我。我的外祖父脸色惨白,抖如筛糠;我的父王更是几步下了王座,惊恐欲绝。「你们做什么这样看着孤?」我觉得好笑,却又觉得脸上温热,伸手一摸,满手猩热。是guntang的,和祖母身体里溢出来的,一模一样的血。视线模糊起来,我再也站不住,只能松了我妻子的手,踉踉跄跄地后退几步,脚一软跌坐柱前。天旋地转。满室的人都炸了,惊惶地大声叫御医来,而我的岳父哆嗦着从怀里掏出瓷瓶,却手抖得握不住,瓷瓶摔在地上,咕噜噜滚远。这下君王臣子都疯了,皆伏地找着那个瓷瓶,这场景狼狈不堪,又好笑极了。我才意识到了什么,抬头却只看得到不远处我方才和表叔喝完的空杯子,它们那样寥寥地躺在案桌上。我茫然地看着自己鼻孔口里争前恐后如涌泉一样冒出来的血,又茫然地举目四顾。这下恐怕是我半疯了,明明龙凤对烛,满室挂红,我又把我的高朋满座看成了满室恶鬼罗刹。可能我是全疯了,我竟看见我的太子妃那凤冠霞帔下也是恶鬼面孔,再不见我发誓要对她好的女娇娥,现在站在我面前的只是活脱脱的一个女罗刹。她分明与我的祖母如出一辙。我眼前一黑。齐宫。「这么说,他竟是死在了自己人手里?」暗卫跪在阶下不敢抬头,小心地挑着词句:「……楚国那边说的是发了急症,想来还是用了毒酒,只是不好认是谁动的手,固然端王是当夜疾驰回营,夜半就……但楚王储也中了招,虽说瞒得好,但眼看也活不成了……」帝阶之上的主子似乎只是全神贯注持笔,没有听见,但是他也不敢再出声了,只能小心地跪在那里。「当真是毒酒?」暗卫的汗落在了白玉砖上:「是。」主子似乎笑了一声,听不出什么意味:「还是这老一套。」「他既然喝了,想来是心甘情愿求死。」「那就让他死。」笔轻轻搁下,年轻的王上喟叹:「反正楚宫没有一个无辜的……迟早都该死。」第34章番外之我有一杯酒(林致远)「相爷这一世,就不曾有过悔意?」「无。」「如何说?」「微寒之子,无路可退,何敢言悔?不过活得荒唐身,做尽荒唐事。」「相爷就没有牵挂的人?」「有一人。」「又如何说?」「林某这世已经到头,若得来日可期,再还她同生共死罢。」我死的那一日,盛京下了很大的雪。齐国是我的故国,盛京是齐的王都。大齐位于东南一隅,举国繁盛靡丽,民风热烈而奔放,世家大族盘踞于上,山野渔夫早起暮归,虽有门阀把控,上下之分犹如天堑之别,但是好在大齐近些年也算是风调雨顺,勉强有了国泰民安。但是现如今它已是我的故国,我也不过是盛京的一具尸身,那些金编玉砌的过往,早也随人死灯灭化成了盛京石板路上的微尘。其实我也不是一开始就是一具尸身。我名林风致,字致远,是齐国林家的庶出第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