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劫数 (第1/3页)
劫数
二月初五,乃是陆曜入祠堂的日子。 嘉仪前世曾陪着陆老夫人一道,从早至晚不曾停歇过,后来陆骁按着她在祠堂里来了一次,她从此再也没踏进那里去过。一则是他不许,二也是她心里愧疚,不敢去。 今生老夫人早已要她不必去,她便安安生生地待在自己的林芳阁里,吃了晚饭便唤几个小厮丫鬟将大门看牢些,忧心那人恐又要过来。 这几日里,除却那日回来他在马车上动手动脚以外,便连面也没见过。他忙得很,虽被停了职,但应酬仿似更多了,把她拐回了陆府,自己却不常回来。 嘉仪在床上翻来覆去,忽然间想起了自己故去三载的夫君。 陆曜是个顶天立地的好男儿,他与陆骁兄弟二人,一个守在京中,一个护卫边地,乃是陆家最锋利的两把剑。他们两人算不上青梅竹马,只在十二三岁时匆匆见过一面,她听了舅舅的话,觉得满意便懵懂点头应下了这门亲事。 新婚便赶赴边地,她其实并不愿意,只是陆曜对她更为上心,不愿与她分开,百般央求之下她终于不忍,才舍得离开了父母随他前去边地。 在那里,她尝过了京城没有的风霜雨雪,看过了戈壁黄沙,连战士夜间的号角声也渐渐习惯,闷头在他的怀中睡得香甜。 陆曜少年气势太足,常和她拌嘴吵架,但不过一个下午,便乖乖地在她房外请罪告饶,嬉皮笑脸地要她开门。 从前母亲教导她,为人妻,不可将情爱之事看作全部,在一个男人身上寄托全部的希望,是最最傻的。她那时乖乖应了,可真碰上陆曜,却又抑制不住自己,在十五六岁的年纪付诸了自己全部的爱,得知他战死沙场更是心如死灰,如游魂一般过了三年。 六年过去,她在今日忆起了他,却连他的面貌也忘了。 她呆呆地想得出神,连悄悄推开的窗子也没发觉,待一袭黑衣的陆骁站在了房中才吓了一跳。 她的手攥紧了被子,经年未曾出现的愧疚感再一次包围了她:“你怎么来了?” 陆骁掩去心中酸涩,猜出她大抵是在为二弟伤怀,他放心不下她,这才赶了过来。 他走到边下,俯身抚了抚她额上的碎发,道:“外头没什么事,便过来了。” 嘉仪防备地抓紧了被子,他来找她总没好事的,但今夜她实在是不想重现前世光景,那实在让她难过。 她这样的态度刺得他心中一缩。陆骁收回手,垂在身侧,一双黑眸紧紧地凝着她,似是有事要说。 嘉仪坐起了身,往床的边角缩了缩,面色有些低沉。 “我问你。”陆骁的语气迟疑,拳头握了又松,“倘若今日你去了祠堂,我……在那里强迫了你,你会如何?” 那日的梦太过离奇,他本不当真的。可近日一位唐大人家的小姐,以梦中之事为戒,将其父从烟楼中带走,避免了一个时辰以后的坍塌必死局面。她梦见的成了现实,陆骁那梦因为嘉仪的缺席没有后续,他才想要试探一番她的态度。 嘉仪愣了一愣,心剧烈地跳了起来,掀眸去看他,却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