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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8 (第1/2页)
伏念,已是寒了不少外族的心,短期内应该不会有外族投靠长安,多半是细作之流。追踪这块,净莲司是个中翘楚,还望裴司使多多费心留意此事。”裴敏哼笑一声:“你倒聪明,平日里对净莲司百般瞧不上,这会儿倒知道使唤起我来啦?”贺兰慎停住脚步,望着她一会儿,方认真道:“来净莲司之前,我的确信过传言,对裴司使心存偏见。但如今既为同僚,便再无半点不敬之心,更谈不上瞧不起你们。”他这般肃然的解释,裴敏反倒有些汗颜。春日缱绻,她懒得再多费心神想这事,干笑一声揭过去道:“我开玩笑呢!这事不用你说我也会查,只是看在我这般卖力办事的份上,能否饶过狄彪这回?”她锱铢必较,付出一分,便要索取一分。贺兰慎目视前方,嗓音好听且淡然:“裴司使所说的‘卖力’,是去自家赌坊消遣?”裴敏一笑而过。不过说起赌坊,她“咦”了声,沉思道:“我怎么总觉得,自己好像忘了件什么事?”然而想了许久也没想起究竟忘了什么,只好作罢。而此时,靳余还孤零零地坐在“四海聚金”的石阶上,手中抱着一袋赢来的银子,挠了挠脖子愁眉苦脸,俨然一个被遗弃的小孩儿。思绪被岔开了,裴敏收拢心神,追问道:“所以,狄彪你待如何处置?”贺兰慎沉吟片刻,道:“停职关押,直到他认错悔改。”少年人做事一腔热血,就是不懂得圆滑变通。裴敏漫不经心道:“狄彪那般刀口舔血之人是过不惯平常生活的,若因罪被流放驱逐出净莲司,多半会落草为寇。再者,他若真杀了那雍州王岳,断不会傻到将证据存留,那张纸还在,则说明他并未来得及动手,而是在犹豫之中。既未酿成大错,你意思意思就成了,别削他吏籍。”贺兰慎不语。见他清正,裴敏决意攻心为上,遂停住脚步道:“贺兰真心,这样罢,我带你去个地方。”贺兰慎顿足回首。风撩起裴敏鬓角的碎发,她弯着眼道:“你跟我去后,再决定如何处置狄彪。”五色的纸风车在货郎的担子上转动,垣墙内间或有几只纸鸢歪歪扭扭飞起,小娘子的笑声如银铃清脆。风拂过陌上杨柳,蜂蝶萦绕于花枝,整座长安城都像是嵌在画框中似的,庄严繁华,美得不像话。长乐坊多酿造,还未进里门,便已闻到浓郁的酒香。裴敏将贺兰慎带去了长乐坊最东边巷子尽头的一家小院。小院有些年头了,门瓦陈旧,却胜在干净温馨,石阶打扫得很干净,没有一点青苔杂草,暗色的大门上铜环光亮,张贴着褪了色的红色福字。从半开的大门朝里望去,可看见里头并不宽敞的天井小院,院中有七八个孩子在玩木马、放风筝,大的已近弱冠,小的才三四岁,吵吵嚷嚷一片。一个男孩儿不小心撞到了女孩,女孩子大哭起来,场面一片混乱。继而竹杖敲打地面的声音响起,一名十八九岁的清秀少年敲着拐杖,小心地避开满地乱跑的弟妹,随即蹲身搀扶起跌倒大哭的女童,温声红道:“花奴勿哭,大哥给你呼呼,不疼不疼啊!”女童果然抽噎着止住啼哭,扑入少年的怀中。少年微笑着抬起脸来,露出一双没有焦点的灰色眼睛。那眼睛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