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葡萄在地 (第2/2页)
言。毕竟当温室里的花朵,高塔上的公主,好过做一个现实里的疯子。 “志愿,填好了吗?明天就截止了吧。”徐闻君问得刻意。 徐闻忆猜下一秒他应该就要问她需不需要他的帮忙了吧? “需不需要哥哥帮忙看一下?” 看吧,她多了解他。 “不用了,我已经确定好了,没什么要改的了。”最近徐闻君总是对她志愿填报旁敲侧击,连徐闻忆自己都开始疑惑了,除了一中她难道还有别的什么更好的选择吗? “好,那就好,确定了就好。哥哥就是随口问一句...” 欲盖弥彰。 处理好所有关于徐闻忆的事情以后,徐闻君才会开始考虑自己。“葡萄,记得吃。”他指了指放在床边的果盘,又把椅子拉回书桌边,坐下,一言不发地开始今晚的学习。 卧室里唯一的风扇对着徐闻忆的方向,她瞥一眼洗干净的葡萄,端起来走到书桌边放下,又把风扇挪了挪位置,在确保两人都能吹到风后才坐下。 两把桌子拼在一起,构成他们的“书桌”。徐闻君的桌子上堆满了试卷习题,而徐闻忆这边却干净得过分,没有课本,没有教材,桌面上那道深深的划痕也因此无处可藏,分外扎眼。徐闻忆不动声色地移了移果盘的位置,盖在那痕迹上。 人就是这么喜欢欲盖弥彰。 结束中考后的徐闻忆暂时从繁重的学习任务中解脱出来,她可以光明正大地无所事事,毫无顾虑地晃悠摇摆着双腿,一前一后。两人坐得近,幅度大一些的时候会轻轻擦过徐闻君的校裤一角。 徐闻君坐得端正,乍看是风雨不动安如山,做题的笔却有时滞住。不是因为难题而苦苦思考,是注意力被旁的事情分去了——他的余光时而低一点,看到徐闻忆“作乱”的脚丫,藏青色的校裤成了背景板,衬出她的腿白皙得过分;时而又高一点,看见她被葡萄皮染上紫色的手指。 他有些无奈,明明可以不用剥皮的,可不管是清洗了几次的葡萄,像她说的,“脱了衣裳,进我肚囊”。想起这奇怪的韵,徐闻君向上勾唇,忍俊不禁。 不等他笑,徐闻忆先噗嗤一声笑出来。 “哥,你写错了,是‘匍匐’不是‘葡萄’吧。”徐闻忆凑得更近,手指着他刚刚写下的句子。 徐闻君走神了,写的作文也走了样,“他葡萄在地,企图透过小窗窥见希望的微光。” “是,写错了。” 他感觉情况有些糟糕。当然,他最在意的倒不是笔误,而是他的心仿佛在浮漂,感觉在失调,不然怎么会觉得在徐闻忆唇瓣微动间尝到香甜的气息呢?如果就这样,贴近得更久一些,他会毫不怀疑自己的陶醉与微醺。 徐闻君抬手划去错误的“葡萄”,如果忽略他因为吞咽而微动的喉结,一切仍旧如常。 徐闻忆浑然不知暗处氤氲的暧昧,盈盈皓腕就这样直直地伸过来,拈着一颗剥好的果rou,手背上还躺着一滴粘腻的汁水,它由于重力缓缓向下落,在白肤上留下一道鲜艳的紫痕。 “哥哥也吃一个?” 这是个不等回答的问句。 因为她下一秒就用另一只手戳戳徐闻君的脸颊,拈着的葡萄顺势送进了徐闻君的嘴里。一张一合,他的唇舌轻轻擦过她的指尖。 这下是真的尝到了。 特别的,香甜气息,不只是来自葡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