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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6 (第2/2页)
—一个精巧的小别针穿插在了领结后方,和绑带的另一端固定在一起。他忽然伸出手掌在我头顶比划了比划,一边嘴角斜斜地提起来,“长高了啊。”我清了清嗓子,说,好了。他第二次说了谢谢,一手扶着离他最近的椅子坐下了。他腿很长,在桌子下面肆意伸展着,坐姿不大讲究,重重往椅背上一靠,把打湿的烟、打火机、手机和皮夹通通丢在桌上。我去后台取了烧好的水,调不了能立即入口的温度,就往里丢了好几块碎冰。他拿了杯子往嘴边送,我脑海里还停驻着他刚刚抬起下巴系领结的样子,脑子就好像滞后得跟不上眼了。他说,我得知道你叫什么。不是问句,是祈使句。这声音都几乎被我的心跳掩盖住,我猛地反应过来,说,夏息。他对这答案不置可否,一口气喝光所有的热水。过了好久才隐含着笑意接道,我姓宫。我赶紧说我知道。然而下一句,他用手搭了我身后的椅背,说,你可以叫我老宫。我闭上嘴,盯着他看了不知道多长时间,最后斩钉截铁地说,哥,你真喝醉了。早就到了往日酒吧关门的时间,可我还跟这么个不明所以的人坐在寥落的灯光下,既不想问他来由,也不想赶他走,好像在等待什么即将发生的事,又好像只是单纯的浪费和拖延。我猜不到他在想什么。当然,最好也别让他猜到我在想什么。假如他现在站起来走了,我肯定马上大嘴巴子抽自己,十好几个不费劲。但他依然歪着头在看我,我不能露出任何蛛丝马迹,后脊梁都挺得笔直。“下次还能听到你唱歌么。”他问。“我还没公开演出过……”我老实地对答,“这次、这次也只是唱着玩儿的……”他点点头,意识不清,不像是对我这番说辞的认可,耳朵上的耳钉为此闪烁着光斑。那是一颗黑钻。大概是同时注意到屋外雨声变得稀疏了,他在我打破沉默前站了起来,“我走了。”“我,我送你吧。”我心里还记挂着先前他帮过我,抓住点儿机会就总想回馈些什么,也不管人家是不是需要,他走了几步猝然一回头,吓得我后退一步,显得极度心虚。“别告诉别人我来过。”估计他是想摸我的头,但方位没锁定好,指背从我耳根后擦过,我当时就站在那,傻了。后槽牙咬得死紧死紧,眼看着他从门口出去,拐到了右边的路上。我用不同于以往的焦躁动作收拾好桌椅板凳,麦克风电水壶都物归原处,关灯锁门,一口气跑回了家。蹲在楼梯上喘气的时候我心里还有倾泻不尽的绝望,它把我的心都拧了一个圈儿,好像挤出些甜腻而又酸涩的东西来。这有点疯狂。我忘不了他了。第21章我摸黑掏出钥匙开门,发现夏皆已经睡了,屋里黑着灯。屋子面积小,基本一抬手一伸脚就能碰到的家具也没什么危险的,我凭直觉走到浴室,打开走廊里光线浅淡的小夜灯,它能照亮的区域十分有限,墙壁和脚下像是落了一层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