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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4页)
八岐大蛇是被掀醒的。说是被掀醒的也不太准确,因为掀的人并不存在主观的行为,简而言之,须佐之男不是故意的,但是他错估了自己变化的容貌。 去年夏日祭,他与八岐大蛇在房间打打闹闹差点延误了上街的时机,准备好的浴衣松松垮垮的,等须佐之男匆匆披上,再把压在衣服里面的发丝拨出来,低头整理腰带的时候,八岐大蛇从身后没骨头一样贴过来,还没等须佐之男抱怨他这次你自己穿衣服,邪神嘶哑的嗓音咬着他的耳朵说,「把头发留起来吧。」 神将的身体已不是最开始的,而是雷光塑身,形体在原则上来说是不会再变了,但也有办法。自那之后须佐之男就不再刻意压抑着头发的生长,模仿着人类的生长周期,金色的容发如今已然夺目。 神将的头发如今及腰,平日不多加打理仍然顺滑流畅,和他的怀抱一样带着淡淡的薰衣草香,短的时候还不太明显,如今的长度让蛇神发现,须佐之男的头发原来是卷卷的,从背影看像一位美丽的异族少女,不过八岐大蛇也就在心里想想,说出来须佐之男一定会邀请他掰手腕。宿眠的时候,芬芳的长发就会铺满床铺,热烘烘得蒸着。须佐之男现在不是一个人睡,每晚睡前自己的腰间必然会环着一双手臂,无论是自己背对着邪神睡还是趴在他身上一条腿搭着他睡,有时神将大人睡的迷迷糊糊,做梦了往床外滚了几圈,也有一双手臂把他捞回来,八岐大蛇像有什么执念一样不让须佐之男离开自己睡。第一次须佐之男的头发长度足以压在邪神那边让他无法顺利起床的时候,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等着八岐大蛇醒来,描绘着他侧脸的轮廓,看起来冷心冷情,跟昨晚判若两人。身边人的睫毛刚微颤几下,须佐之男就下意识开口,「你压到我头发啦。」话音刚落,须佐之男感觉自己太像一位新婚妻子,不习惯地抱怨同床共枕的丈夫,他浑身开始发烫,不容他摸都知道自己的脸现在奇怪地红着。八岐大蛇盯着须佐之男一大早就精力旺盛的样子,没说什么,极其冷淡地松开了他,往旁边侧过。须佐之男兀自尴尬着,把头发拢了过来坐起身。 后来须佐之男和他睡久了才明白,这是邪神的起床气。虽然这个睡了多年的邪神还有起床气也挺恶趣味的,不过不妨碍须佐之男觉得这点很可爱。每次自己先醒了,会闭眼假寐,静静地等八岐大蛇那边有动静了,凑上去给一个早安亲吻。 这个平静被突如其来的忙碌生活打破了。须佐之男不得不每日晨起到外面巡逻,别的帮手要么是需要充足睡眠的小丫头,就是实力不足,无法在清晨和夜晚捕捉到势力最盛的妖物,须佐之男在被窝里乐不思蜀和兢兢业业去工作中,脚趾头想都选择后者,八岐大蛇还不醒,须佐之男等不了了,所以身为处刑神的丈夫,第一次被他的小心翼翼又急切的拽头发动作掀翻了。 「呀,你继续睡,我走了奥。」须佐之男在邪神微微睁大眼睛的脸庞上胡乱啾啾啾了十几下,没等邪神反应过来,像一道金色闪电一般出了家门。 「须佐之男……」邪神半晌说出了一句。 等家家户户深夜的蜡烛燃烧了一半的时辰,须佐之男才匆匆回家。快到家的时候,他的脚步慢了下来,早上对邪神的冷落和粗暴,有些心虚。须佐之男想以蛇神的幼稚程度,他一定会讨回来的。神将叹了口气,并不十分困扰,用雷电游走了发丝一圈,让金色的长发不那么蓬起来,像招魂幡那样随着须佐之男的步伐晃动,脱了厚重的铠甲,浑圆的屁股上有一搭没一搭的头发看得人心痒痒。 刚进屋,果然立刻被吹熄了蜡烛,室内静悄悄的。即使是黑暗的室内,须佐之男也能很好地看清,他的视线之内空无一人,并不影响他褪去身上多余的沉重包袱,一路走一路扔,叮叮当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