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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春药 (第1/3页)
十三、春药 梦里啥都有,包括谢云流。 谢宗主是个说一不二的霸道性子,下定决心步步紧逼,绝不给人喘息之机,天一黑就急不可耐地燃灯入梦了。 师弟依旧在纯阳宫,不过比起上次谪仙般素雅端方,李忘生此时一身散漫慵懒,发冠都没戴,整个人泡在寒潭里,披散的黑发浮在水中,随着水波逶迤漂荡,单薄衣衫裹着清瘦身体,像极了一尾玉色的鱼。 本来人就疏离淡漠,泡在寒潭里更显得冷若冰霜,揣到怀里都捂不热的那一种。 听见脚步声,李忘生睁开双眼,匆匆瞥了瞥他,又逃也似地挪开视线,眉心未曾舒展,不情不愿地低声唤了句师兄。 又应付,又敷衍,让人扫兴至极,只觉得热脸贴了个凉屁股。 谢云流站在岸边,双手一抄,出言讽道:“师弟怎么有雅兴来泡寒潭?莫非是内有虚火不能疏散?” 他随口一提,却不料歪打正着,李忘生眉头皱得更紧,脸颊泛起不正常的红晕。 谢云流胸口一紧,终于瞧出不对劲的地方,不顾潭水冰冷纵身跃下,健硕的躯体像堵墙似地挡到师弟面前。 “师兄!”李忘生惊呼一声,抬手抵住他的胸膛,一双水雾氤氲的眸子盛满羞愧,惶惶然抬眼看他。 谢云流先发制人,威胁道:“你若敢推我,就休想我再回纯阳宫。” 抵在胸前的手蓦然脱力,甚至不自觉地勾起指节抓住他的衣襟。 迎师兄回纯阳是他半生的执念,李忘生冷不防被捏住命门,即使心知对方只是自己梦中的虚影,他也不敢轻易推拒,生怕天道冥冥,戏言成谶。 两个人就这么保持着触手可及却难以相拥的距离,暧昧而尴尬地沉默着。 不知过了多久,李忘生眼波朦胧,低喃道:“若能助师兄化解心结重返纯阳,忘生纵死无憾。” 他轻言生死,谢云流听之色变,合身罩住他,目露凶光,语气却分外轻柔:“用不着你死。” “只要你……”他抬手抵住池壁,堵死了师弟逃脱的空隙,嘴唇几乎贴住对方的耳朵,“只要你肯rou袒面缚,任我施为,师兄自然遂你心愿。” 既是挑逗,也是试探,用最轻佻放纵的姿态遮掩住忐忑悸动的真心,谢云流心知师弟看似温和圆融,实则一身傲骨,听他出言放肆,必然恼羞成怒。 他既不肯亲我爱我,那就宁可让他气我恼我,总好过这样冷冰冰拒人千里之外,做个没有七情六欲的玉虚子。 出乎意料的是,师弟闻言一怔,迷迷瞪瞪地看着他,竟然点了点头,答道:“这有何难?忘生求之不得。” 他已经接受了梦里师兄的无理取闹,只想画个大饼先把人糊弄走,留他一人处理自身的尴尬情况。 反正梦里发生的事天知地知我自知,许下多么离谱的诺言都无人清算,无奈权衡之计,不算欺人欺心。 年轻时的李忘生可能还会觉得过意不去,年老的李忘生已经学会了放过自己。 “李忘生!”他师兄不仅没被哄住,反而怒火更炽,目光灼热,从牙缝里挤出一句:“你究竟喝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