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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灰烬 (第2/2页)
傲的阿弟。 喉咙口哽咽,眼眶发酸,周玉强捺着想要流泪的冲动。 她的手死命抠着手中的蒲扇,身子被冷得持续打颤,头一次清晰得明确一件事。 她的阿弟,其实从头到尾都是个卑鄙无耻的骗子,先前用得着她时,便一口一个玉姐,装得百般纯善,如今他贵为高高在上的世子,再用不着她了,便一口一个小荡妇,满不在乎地随意践踏她的尊严。 她花掉九年时间,省吃俭用养出来的,原是一只薄情寡义的白眼狼。 无人再说话,连空气都跟着凝滞起来。 良久。 在蒲扇被周玉抠出一个大孔时,她终于站起身。 她没再多看梁鸷一眼,只心灰意冷低声道:“这段时日打扰了。” 她的嗓音哑得厉害,“世子爷,我们天高水长,一别两宽吧。” 说完,周玉就急匆匆转身走向西厢房,准备去收拾自己的东西。 多待一刻都觉得万般煎熬,她要马上回到大河村去,那里才是她真正的安身之所。 现在走,脚程快得话,到家正好能赶上收割。 今年雨水充沛,想来田里已经是金灿灿一片。 这种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也不值得哭。 周玉泪眼朦胧,脚下踉跄了一下,拿袖子胡乱抹了抹脸颊上滚滚而下的泪水。 但很快,她的脚步就坚定起来,走进屋内三两下就收拾好了独属于自己的东西。 小小一个包袱,同她来时毫无二致。 梁鸷怔忡地坐在花树下,他被周玉一声客套有礼的“世子爷”叫得有些发僵,正失神间,又见她拎个小包袱飞快地走向院外,连看都没看他一眼。 一别两宽是什么意思?她为了一个臭男人脾气这样大了? 刚沉下去的愤怒再次掀上天,梁鸷直气得脑子发昏,几乎想都没想,五步并作三步,强势地横挡在周玉面前,将娇小的她挡得密不透风,咬牙切齿问:“去哪儿?” “找姓傅的去吗?” 周玉已经看清楚了他的为人,心里再也燃不出丝毫热度,她牢牢揪着小包袱,强自镇定,嘲讽道:“世子爷,这可不干您的事。” “牢烦您让一让,民妇家中还有农活要干,实在没闲工夫陪着您装模作样唱大戏。” “您要是想听戏曲儿,就请个戏班子进府,天天围着您唱。” “民妇对您来说,也没什么用处了,您也用不着再费心思装乖弟弟,您不累我都嫌累。” 梁鸷被梗了一下,他从来不知道周玉原来也可以如此牙尖嘴利,短暂的哑口无言后,仍是站着没动,焦躁道:“你非要为了姓傅的跟我置气?” 周玉抿抿唇,她很想做到不打紧,可心底的苦涩骗不了人,好一会儿,才慢慢组织出语言,“世子爷,民妇养您九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如果您是不快民妇当初被药所迷,借机会攀了您这根高枝儿,那民妇同您赔礼道歉。” “您大可放心,我虽然是个无知的乡下村妇,但打心眼儿里,也只想求个能白头偕老一心一意的本份人,没有想攀着您的念头。” “更何况,您在床上摆弄民妇时,也不像是不快活,又何必为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