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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4 (第1/2页)
那儿得到了解答。夏日的午后漫长,我开始闲暇起来。因为朋友嘱托,我约见了杜兰来家中。他要买杜兰的画作,自己又太忙没有时间。佩兰先生的葬礼之后,我就一直想找个机会找杜兰,但苦于没有借口。那天葬礼后不久,我曾偷偷去过蒙马特公墓,找到了墓碑前放着散落晒得枯萎了的风信子的墓。也许你们会说,时隔多日,我无法肯定纳夫塔利究竟在悼念哪位亡人。我当时也这么想,即使我仔细推敲记忆中那附近每个形态各异的墓碑上亡人的生卒年。但当我看到那个墓碑上的名字,我想也没想就肯定了:那块半嵌在地里的方形石块上,写着“阿隆西蒙”(中间名太多我记不清),右下角还写着巴黎美院的字样。噢,!纳夫塔利卖出天价的名画!想要知道其中隐情,我只能向纳夫塔利和西蒙的同学、校友、死对头、十分了解的人——杜兰打听。碰巧的是,那段时间杜兰一伙和纳夫塔利他们还继续着春天就在报纸上开展的那场关于艺术的论战,他很愿意在我面前讽刺几句他的死对头。“老实告诉您吧,道格拉斯先生,我很佩服纳夫塔利这个人,”他顺手拨弄着放在小桌上的蔫搭搭的四季海棠,“虽然我们意见不合。但是在西蒙的事情上我确实不敢苟同。是个人都看得出来他对西蒙……不过既然西蒙没那个意思,他就不该缠着他。”“他是不是真的是佩兰夫人的情夫?”“哦,对,他确实是……您是说谁?西蒙还是纳夫塔利?”“呃,他们……”我一时语塞。对于这种话题我是很难开口的,在背后议论人事,也让我想起了莫尔夫人。杜兰叹了口气,坐起来了点,很衬灰色头发的宝蓝色领带打了个弯,看得我都热:“老实说,我也不明白……他们都是佩兰夫人的情夫。您知道吧,西蒙就住在佩兰夫人郊外的那栋小别墅里,纳夫塔利也常去。一开始没人明白他们两个八竿子打不到一起的人为什么关系那么好,后来大家才知道其中奥妙。西蒙这个人是个亡命之徒——不,应该说因为了无牵挂,所以不计后果。他曾在学校里打架,就为了纳夫塔利,您没想到吧——他那么漂亮的人是不适合打架的——但他就是打了那几个侮辱犹太人的人(当然有几次他自己也伤的不轻)。不过我还是认为,西蒙对纳夫塔利是绝对没有那种感情的——他的朋友遍天下,除了佩兰夫人,他自己也有好几个小情妇,都是年轻漂亮的姑娘。“西蒙死了之后,我还去看过纳夫塔利,那段时间他非常消沉,我担心他会寻短见。但他的样子很奇怪,他说他以前伤心难过时,也许想结束自己的生命,然而现在连自杀也不能带给他那种强烈转折的戏剧感。从前他有空闲,总想马上画一些平时没法画的画,但是现在他没有这种渴望了。画——色彩、线条,怎么样都好;事业、名誉、快乐幸福——根本无所谓。他甚至都想不起西蒙这个人。曾经震撼过他心灵的上天的造物,和那些我们的同类——人,所创造的奇迹,它们都与他无关、不再给他灵感、让他激动了。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只说好像一切都很安宁。“谁知道呢……”杜兰垂下了小而深邃的蓝眼睛,“上帝有时就是会带走祂曾给我们的那些世上最美丽的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