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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 (第2/2页)
。不过他看在情分上好歹还是告诉我一些事。在去德尼家画肖像之前,他收到一封寄错的信,是德尼把信装错了信封,那封信原本是要给莫雷尔小姐的。”给莫雷尔小姐的情书被装错了?我感觉自己猜到了一大半事情的经过。“纳夫塔利先生看了那封信?”“我觉得他看了,虽然不知是不是无心的。”吉布森又拨弄起他杂货铺里年久失修的机械读写桌来,捣腾起一阵春尘,“不过我觉得在德尼家肯定发生了什么事,因为那天晚上回来纳夫塔利的表现有点怪——他总是以为自己掩饰得很高妙:“他的话异常多,一回来就问东问西,什么我的凳子修好没,他某支画笔的毛开叉得不能再用了……您知道他是多么少言寡语的人的!“我问他:‘你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他说没有。“不过呢,他虽然不承认,我还是可以肯定出事了,因为第二天德尼家的仆人就过来给了他报酬,让他不用再去画画了。”“出了什么事呢?”我赶紧追问,木凳发出咿呀一声。吉布森一瘪嘴一耸肩,红色打结的胡子仿佛萝卜须一般抖动着:“天晓得。不过既然他不肯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就只好劝他给德尼写一封信:‘我知道你没有画完那幅画又收了报酬心里不安。’“他听从我的建议邀请德尼月初到林荫大道的谢瓦利埃咖啡馆见面。但德尼没有回复他,也没有来。”艾德里安那天让马车停在半路上是打算见纳夫塔利?原来他真的不是去见茱莉亚小姐的。我听到座下的木凳吱地舒了一口气。关于在德尼家画像是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在朋友卡尔家听到的一些事大概可以作为佐证。那时,我以为这样就可以整理好整个前因后果一口气告诉凯恩,让他的心和我的胃长痛不如短痛!自从我确定了艾德里安和茱莉亚的关系之后,就故意逃避与凯恩的碰面,常躲到卡尔家去,那个在那年春天少有的飒爽的多云天,我们两人坐在客厅里一边看报一边聊起天来。“两派画家开始了论战,沃伦,你看,”那时论战还不激烈。卡尔咧着凸出的下颌上的大嘴巴笑道,凸出的下颚让他的脸独具个人风格——仿佛一颗硕大的蚕豆,“老派画家说,社交界不过互相恭维;但新锐画家们说既然艺术越来越大众化,那么也会越发个人化——这个叫杜兰的还算说得中肯。”卡尔最后摇头笑着总结,“我是没有绘画天赋的,你知道,沃伦。虽然我觉得学院派画家纳夫塔利的画是充满了现实的美感,但也确实老气了。“在之前我被拉进的那个画友会——你知道吧,茱莉亚的那个,之前他竟然还批评了雇主茱莉亚小姐。”“你参加过那个画友会?”我漫不经心地扫着报纸上那些花体铅字,装模作样地抿了一口铁线蕨糖浆浓茶。在这样一个阴凉的春日一边看报喝茶一边讨论艺术,实在太风雅啦!“是啊,只有德尼一个人帮茱莉亚说了句话而已。”“德尼?艾德里安?”我抛开那些对于风雅的莫名感慨,皱起杂乱的八字眉。“对啊。不过因为茱莉亚临摹了提香的。纳夫塔利说:‘我认为你们在这个阶段,应该多画一些实物,哪怕是最简单的石膏几何。’让她很是窘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