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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弦住了声,欢舞的停下脚步。注视着她在礼官的催请下缓缓进入陵宫。画溪就这样在众人的注视下走着,因周遭过于安静,甚至连鬓边毓珠擦过发丝的窸窣声都听得一清二楚。陵宫卧着柔丹自开国以来的王上和王后,规模十分宏大。画溪跟随礼官,从先祖的陵寝开始祭扫、念祈福祷文,虽有人搀扶打点,但一圈走下来,画溪还是累得口干舌燥,脚趴手软。天过黄昏,繁琐的祭礼终于结束,一连阴了许久的天也放了晴。斜阳为茫茫雪地镀上一层暖金光芒。日暮将至,碍于来时的盛大场面,侍卫不敢再大张旗鼓送画溪去梵海寺,唯恐有人浑水摸鱼。画溪被人扶上马车,由一小队人护送,前往梵海寺。马车晃晃悠悠,晃得她头晕。也不知走了多久,马车忽然一顿。画溪身形略微向前一倾,紧接着坐稳了身子,手攥着窗下的藤枝扶手。她偏过头,转眼看了一眼桃青。桃青不动声色,拉开窗户的毡帘,朝外一望。正好看到温青策马赶来,手一哆嗦,下意识扯下帘子收回脑袋。温青直奔马车,也注视到了她,刚想开口说话,就看到她乌龟一样缩回脖子,没影儿了。画溪古怪地看向她:“怎么了?”桃青深深吐纳,压下心神,缓缓摇头,这才又重新打起帘子。对上温青黑得炭一样的脸,她心如鼓擂,惴惴不安地跳个不停:“温将军,出什么事了吗?”这小白兔崽子在搞什么?温青蹙了蹙眉,黑着脸冷声道:“那边出事了,我过来保护王后。”桃青脸儿都白了,身子略僵:“怎么会?”“没什么,不过是围观的百姓太多,踩伤了几个人。”桃青神情这才一舒,小声说:“温将军辛苦了。”温青整队,队伍继续前行。画溪听桃青转述温青所言,心头却觉得纳闷。刚才离开陵宫,温青为了安全起见,分两拨离开。一拨由人伪装成画溪,走明道;画溪则由温青亲自护卫,走的秘密小道。来的时候她见柔丹百姓虽激动亢奋,但都老老实实规规矩矩,又有大批侍卫随行护驾。怎么会发生踩踏?她累得不行,无暇深思。及至梵海寺,一众僧人列队将画溪迎进早已预备好的精舍。禅寺宁静,桃青伺候她用膳梳洗,又服侍她睡下后,这才走出房屋,守在门外。*景仲转动轮椅,慢慢转动方向,从书桌后出来。他看着跪在地上的侍卫赫连汝培,眼前浮起一抹墨色。那墨色越来越浓,衬得眼神都凌厉起来。“明家人胆儿没这么肥。”景仲漫不经心地开口。至少眼下他们还不敢公然对那大邯纤腰如细柳的“公主”动手。赫连汝培脸偏到一侧,顿了顿,这才迎上景仲的目光,道:“依属下所见,今日袭击王后舆驾的并非大娘娘的人。”景仲侧目,眉心蹙了下:“是什么来路,查清楚了吗?”赫连汝培道:“属下倒觉得他们的身手有点像大邯那边的人。不过是谁派出来的,暂时没有眉目。”景仲将目光落在赫连汝培身上,他忙道:“属下马上去查。”说完,又暗中观察了下景仲的脸色,见他脸上没有什么特别的神情,这才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