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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第1/2页)
马车停下,没有人来打扰他们。 谢子葵看了看日头,发现她已经睡了颇久,若再睡下去,今晚也不用睡了。 起先他只是捏了捏照慈的脸,在她耳边轻声说着:“醒醒,晚上再睡。” 照慈当然不会理睬他。难得的酣眠被人打扰,她在睡梦中亦蹙起眉头,不客气地拍上他的脸,想把他推开。还不忘扯过他的手,压在自个儿的耳朵上,隔绝外头的嘈杂声。 谢子葵看出了万分的可爱,手顺势逗弄着她耳上的支巴扎,艳丽的青绿色衬得她如雪肌肤愈发白皙。 她被这烦人的小动作搞得恼怒起来,转动着脑袋想避开他的手,却被他掰过脸颊。 正想口吐恶言,齿关一松,恰是迎接着来者温柔至极的吻。 这个吻不带情欲,只为了唤醒他沉睡的爱人。 白毫银针的清幽香气被他柔软而有力的舌尖哺入口腔,轻柔地舔过口腔四壁,又勾起她的软舌,安抚一般轻轻吮吸。 照慈过往从不和人接吻,无论那些人强迫她做了什么,若想做这事儿,她只会用尖利的牙齿作为回答。 她觉得那些人的嘴里散发着他们鸡肠狗肚的恶臭。 眼下她却品尝出丝丝甜味。 半梦半醒间,她头一次回应了这柔风甘雨的爱意。 舌尖轻点,分外生涩地和谢子葵细细诉说着她对他赤诚之心的首肯。 谢子葵惊讶于她的反馈,激动地想要加深这个吻,又唯恐过于冒进惹她不喜,一时间竟有些不知所措,只好反复描摹她的唇舌。 待照慈终于转醒,琥珀瞳上水气弥漫,目光带着娇嗔,喉间还泛出不满的轻哼。 谢子葵被她逗笑,克制着抽离出来,额头相贴,清凌凌的眼眸对上她,里头尽是不加掩饰的喜悦。 春风风人,夏雨雨人。 她若不懂如何相爱,那他就教导她。 瞧,她这不就学会了第一课。 车队休整时,崔慈就会下车走走。 他本打算待伤好一点就骑马先走一步,只是这伤处实在尴尬,连日的颠簸并没能让好上多少。 不知不觉间,却走到了那华盖马车处。 马车里传来低声笑语,他听见青年清越的嗓音里带着诱哄的意味,说着离下一处馆驿还有长路,去活动一下。 另一道雌雄莫辨的声音哼哼唧唧地耍着赖,抱怨外头太阳太大。 眉心跳动,血红的观音痣被拱上高峰,那温言软语竟显得刺耳。崔慈直觉想要抬步离开,却又没有挪动脚步。 马车晃动,红衣青年掀开车帘跳了下来,见到他立于车旁的身影愣了一下,立马换上了阳光的笑容,亲切地同他打着招呼。 崔慈颔首回应,没有和他寒暄的心思,只觉得自己实在莫名其妙,怎会做出这种听墙角的事情。 他正欲走开,车帘又被扯开,一袭大袖衫随意拢起的人也莽撞地跳下,却因腿麻而打了个趔趄。知己急忙侧身去搀扶她,轻声斥责她不知分寸。 刺耳,也刺眼。 崔慈拧眉,不欲留在这尴尬的场面里,知己已然看向他,笑容里藏着莫名的讨好和心虚,关心道:“兄长手上这伤可还好?我行走江湖,常备着些绝佳的金疮药,不妨试试。” 他没留神听知己说了什么,目中只见他艳红的嘴唇上泛着潋滟水色,一张一合。 还不待他推辞,照慈开了口,笑道:“我们棠大夫自是把兄长看顾得好极了,用得着你那野路子的药?” 知己听得她这揶揄的话,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