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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93 (第2/2页)
/br>年一过,春还没到,辛敬就又骑着他的毛驴去了南睢山。这个冬白玹过得不太好,他突然病的厉害,几乎连人形都没有。拢在宽袍里时,几乎像是会乘风而去,拉长腰带都栓不住他。辛敬回来时他已经在榻上了。辛敬在他榻边坐下,开头就道:“师兄要驾鹤了吗?”他师父从后边给他脑袋上敲了一书。白玹闷闷地笑,“他这是难得打趣。我不驾鹤,因鹤不载我,当空随风去,它西边去了也不好交差。”辛敬动了动唇角,从自己书袋里扒了扒,拿出一只布老虎。“你给我幼弟的石兔子他很爱惜,我离时一定要我带这个给你。他再小一点时胆子小,一个人睡不好,我娘就缝了这个给他。他贴身抱,得有它才睡得着。如今给了你,以表自己对石兔子的喜爱。”白玹竟露了些局促,他将布老虎抱进怀里,轻轻摸了摸,“我也喜欢。”他眉间的病气和戾气都平淡些,显出眉目的俊丽,他道:“他叫什么?”“辛弈。”辛敬今日似乎话很多,他接着道:“我三弟名笠,却实为个混世魔王。故而在幼弟时,一家人谨慎非常,觉得这弈字能驱散我们几个兄长的王霸混气,斯文的很,就叫了弈。”“和着这辛,意好。”白玹果在那布老虎下边寻出个小小的弈字,他指尖摩挲其上,竟笑了,“辛弈,心意。”见他笑了,辛敬心底那点惶恐才退下。他进来时曲老站外边都要哭了,师父恨不得抱着他蹭一发鼻涕,他才知道这场病是真的要了白玹半条命。据说当年有人为白玹算命,指他撑过一次生死劫难便能寿命得续,福泽深厚。南睢老人既想要一个生死劫难,又舍不得一个生死劫难。因他这么个身体,若是在挺不过这一个生死劫难,便是黄泉末路,再也回不来了。这一次病的凶,既然过来了,自然要祈求就是这次了,日后就让他平平安安的活。因白玹的身体,这一年辛敬也没怎么下山。又匆匆到了秋,他该卷铺盖回家时,记起了辛靖那句“下回请师兄来北阳”,便提了声。不知怎么,一直不下山的白玹竟同意了。冬病之后他就像是真的好起来一样,这一次随辛敬去,还是自己骑的马。到了北阳,白玹却没随他入府,就在离津住了。中途辛靖回来也见了一次,辛弈这个娇气包当时只顾着哭,也不知道有没有记得为了让他不哭而编了草蚱蜢的那个牵马哥哥。倒是白玹见了辛弈,很开心,只这一开心,就受了寒,整个人就起了烧。他烧起来自然不能与普通人比较,他病的久,自然也不是其他大夫敢接手的,只能快马加鞭赶回南睢。辛靖差人马车相送,还给寻了个有几分真本事的高人,就赶紧让辛敬带着回。北阳军的马车一路畅通,迅速入了山阴境内。这时已到了冬,山阴这一年雪下大分外大,路上堵了两回,本该顺畅下去的时候,被婆娑城挡住了。确切的是,被平王挡住了。山阴军莫名备了刀,从马车要入婆娑开始就以警备相待。辛敬不是傻子,相反,他甚至能通过擦过车窗那一匹战马洞察平王不是好意。眼下边陲才起了纷争,京都连行军调令都没下至北阳,山阴却先有了备刀集兵权,这不正常。这意味着,在北阳兵拼大苑的时候,背后还匍匐着一只随时能咬住他们喉咙的京都家犬。不能入婆娑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