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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63 (第1/2页)
在这,难道叫我混gongfei去吗?!还是你要让我守节?我守节一家老小喝西北风去吗?!”他这时忽然激动起来,指天画地的点人:“你受过穷?你受过?你们谁都没有受过!这园子两条狗都是吃的牛rou!没穷过!可我穷过……我山西打战没粮,老百姓要造反,底下人要谋位……我穷怕了……穷怕了!”“你还敢和我提山西!没有我?你死也出不了山西!”白老太太忽的把烟踏上的烟枪,烟灯烟罐子统统往白老爷子身上扔,这绿金的蓝金的掐丝的错银的,带着富贵的重量与杀气,全都砸在了白珍身上——她护住了白老爷子。“妈!你简直是疯了!”白珍捂着额头,护着老爷子哭骂,白老太太倒是毫不内疚,点着小脚渡着步,犹自念给皇天后土听:“我的老天爷啊……我的老天爷啊!那是我人血人命换来的男人……我这一辈子背井离乡抛家弃业的……哪知道那是个负心的王八蛋!什么乱七八糟的女人都要往家里领往家里带!”她又指着白珍哭诉:“我十月怀胎生下的骨rou,我最后的骨血……和我反目……这叫我怎么活……”她简直通晓这个世界上所有年迈女人的哭的手段,悲惨落泪后立刻瘫倒在地,两手拍着大腿,鬓角的花白头发落下来,像是一条蛇退下的皮。她老了,不在乎体面了。“他们杀了我两个儿子!他们杀我老大……逼死我老二……又要夺走我女儿!把她许给一个汉jianian!一个汉jianian!我最后的骨血!”白珍痛苦而惊奇的看着她的母亲。她印象中,她两个哥哥死后,母亲就有些疯,可从未疯的不讲道理,疯的如此恐怖!“是了……疯了又为什么又要讲道理呢……”她迷迷糊糊中想到。白老爷子此刻却冷静了,松开白珍的手,盯着白老太太道:“老二是你逼死的。”白老太太突然一愣,那手依然举在空中,不可置信的看着白老爷子:“可是是你把他生成那样子的……我给他娶太太,送丫头,可他执迷不悟……那是……兄弟相jianian呀……我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叫他去死……是你把他生成那样子的!是你的种子带了毒!”她的双手举着,迟迟没有落下,像是蛮荒异族里的巫祝,正要做一场人牲。这几十年里,她已经献祭掉了几个人,为了爱情献祭了丈夫的前妻,为了伦理献祭了自己的儿子,又为了血统献祭了其他女人肚子里的婴儿。她手上鲜血重重,对凶神祈求的仪式轻车熟路。白珍脑子里胡乱的想着:“怪不得桂妈这么怕,原来是早就知道……”“她早就知道,也不和我说……早就知道……”她脑中“嗡”的一生,终于晕了过去。第40章沈文昌挂掉邓月明电话,依旧坐在电话旁,一手从裤袋里摸出一盒香烟,一手四处摸索着洋火,指甲偶然间划到桌面,“嘚嘶”一声,急促而焦虑。屋里粘稠的暑气还洋淌着,在人举手投足间贴上来,缠上来,拥上来,像是邓月明床底间大胆圈过来的一只胳膊。这灯光也闷气,涌着,涨着,稍微动弹一下,就要溢到窗外去,可是不能够,依旧这么盈盈的荡漾着,缩在一间屋子里头——简直是一块融了的琥珀,劈头盖脸倒下来,叫人心急慌忙,喘不过气——是邓月明的吻,叫人忘乎所以。终于在抽屉里夹出一盒洋火,“刺啦”一声,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