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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6 (第2/2页)
嗓音却很低沉。他朝后一仰,利落地做了一个屈腿的动作,从腰侧抽出一把枪,说道,“还是放尊重一些吧。”不过他没有用枪对着傅立泽,甚至连保险都没关。贵宾室内骤然静下来,变得落针可闻。持枪的人和将要亲吻的人都静止在原地,僵持了片刻。他们留出的这点短暂的寂静与尴尬很快被雨声打破了,雨点砸向玻璃的声音渐次密集,水流开始在落地窗上形成星罗密布的线状痕迹。贵宾室内打开的灯不多,集中在赌桌附近,不太明亮的暖黄灯光在这样的雨夜显得很暧昧撩人。顾怀余站得更靠近那些灯,被朦胧的光晕渲染得很柔软,而手里不合时宜地握着一把略泛银光的枪。凡事总是有对比才有差距,傅立泽的目光落到枪上,整个人从头到脚一冷。他想,一个多月前的顾怀余和眼前的这个人确实是两个人了。这件事他一直不愿意承认,某些虚无飘渺的东西令他迟钝,反复而徒劳地去求证。他没什么办法地看了顾怀余一会儿,后退一步,缓缓松开了手。顾怀余舔舔嘴角,把枪收起来,向门口走去。擦身而过前,傅立泽下意识地抓住他的胳膊,脱口问道,“小余,你真的一点都不记得我了?”被拦住的人不太疑惑,仿佛是对他这些纠缠早有准备,十分冷静地和他对视,少时,说,“不太记得了。”“有什么很重要的事我非要记得不可吗?”他嘴角微微上翘,反问道。房间又一次沉默了。顾怀余等了很久,见男人不说话,便开始慢慢地穿那件外套,封紧了领口。这是他服役之后养成的习惯,平常也鲜少穿得过分懒散。可傅立泽见过他慵懒而放松的样子,领口微敞,额前散落的几缕头发都合自己心意地贴在那儿,如同一只乖顺优雅的猫。但是猫终归会溜走的。有些事情像磨损的膝盖,蛀掉的牙齿,发生了就是不可逆的。他没在顾怀余把手递给他的时候抓住他,现在可能怎样都捉不到那只手了。离开贵宾室,顾怀余才发现今晚的雨没有一点声势低下去的迹象。秦楷已经在酒店楼下等候多时,见他来了,无奈摊手,“雨太大,开车不安全。”顾怀余点点头,让人去开了一间套房,叫秦楷跟着自己一道上楼。“什么事?”“两件事。”秦楷拿出几张很薄的纸,低声道,“第一件,尸体我亲自去看过了。确实是他,具体的行动报告在这里。”那叠轻飘飘的文件放在顾怀余面前,他没拿起来细看。沙发右侧的灯投下阴影,他小半张脸躲进一块暗阖处,看不出任何情绪。半晌,秦楷才听顾怀余道,“阿泽居然真的杀了顾怀沛。”他本想说这不稀奇,转念一想,傅立泽那个脾气,没把人抓到手榨干净油水确实很稀奇。“顾怀沛在那艘游艇上装炸弹的事没有提前告诉他,应该是巴不得把你们一起炸死。”秦楷倒了一杯水给他,自认客观地点评,“算是报私仇吧。”顾怀余抿了一口水,眼睛略弯,“他自己说过,是替我解决麻烦。”“他说什么你信什么?”秦楷笑他。顾怀余想了几秒,“好听的话也可以信一信啊。”说罢,他整个人缩进沙发里,继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