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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明说:“公告栏第一张写的啥,你大声念一遍。”我站在公告栏前,一字一句大声念道:“有关通识课国际关系史选课名额退换问题的公告——”刚念了个标题,那头就给挂断了,你说这人是不是有病吧。那天掐了线后,郁多明垂头丧气地回到了宋粲的研修室,一推门,人把茶都给泡好了。宋粲假惺惺地问:“结果怎样?”“老师,您就别逗我了,”郁多明其实憋着火:“您的课第一周就停止退换名额,您自个儿能不知道么?是不是记恨我头一周在您课上睡觉,专门拿我寻开心呢?”“是,也不是。”“得了吧,您到底想跟我谈什么?”“谈条件,”宋粲说,“你做到了,前两节课我就算你出勤。”郁多明登时两眼放光,问:“什么条件?”“以后每周上课,我都要看到你出现在教室——”“妥!”“——的第一排”“……”“另外,中段报告,等级必须达到A。达不到,就退回去重写。”“老师,您真是美帝回来的么?”郁多明欲哭无泪:“您这分明是法西斯。”“都是常规要求,我认为还不算过分。”宋粲喝着茶,慢悠悠地说:“你要是想加码,也行。”“不不不别别别,就这样,我答应我全都答应——是不是做到了就不算我缺勤?”“看你表现。”“表现好了真给销记录么?”“真给销。”“好,一言为定。”第4章逆耳一言为定之后,郁多明总爱挂在我身上瞎哭。战队里的人各种嫌弃:“多多龙输出不行啊,是不是萎了?”“多多龙,你真萎了?”“多多龙,你咋萎的?”郁多明咬牙切齿地回击:“你丫才萎呢,你全服都萎!”“多多龙,咱们可是一服的。”“怎么着你想1v1啊。”这个时候我就得上去拉架:“算了算了,不都是好兄弟么……”郁多明萎没萎我不知道,他不快活倒是真的。每周一此人都得拖着身子挪到课室,苦哈哈地坐在第一排,修他的国际关系史。由于积习难改,他还是喜欢照旧挂机到深夜,一上课就免不了频频钓鱼,或者干脆倒桌上昏死。宋粲讲学,则充分考虑受众心理,爱往台下走,让诸生都能近身一睹他的风范,给人一种拉近关系的错觉。这种形式,只有郁多明不喜欢,每次眼看宋粲要下台晃荡,他就想死。宋粲光晃荡也就算了,经过他身边时,总要像拎小猫似的提着他领子把人提溜起来,整个动作行云流水不动声色,仿佛已经内化为他讲课的SOP。每至此时,被拎起来的郁多明残存的梦境都会被搅乱,他本是有深重起床气的人,奈何坐满百人的课堂上无以发作,每天都憋屈得像根蔫黄瓜。“他还是人么?”郁多明总边啃煎饼边挥泪控诉:“你说丫还是人么?”直到又一个周一来临,郁多明一节课给宋粲拎了五次,最后也没能摆脱瞌睡,趴下睡着了。梦里他狂斩对手,装备掉一路,他低头捡啊捡啊,一只大手覆上了脑袋。那手的温度极其熟悉,力度却温柔许多。紧接着,BOSS的声音就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