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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1 (第2/2页)
,这仿佛没了盼头的“三十年河西”居然真的转到了李承祚那头儿——居然有人能落他老人家如此一句切身之评,这写出的“三变居士”也是何其有幸,该不枉此生了。蒋溪竹被皇帝这不怕开水烫的风范硬生生折磨出了枯槁的形容,总觉得自己迟早要累死在这朝廷上方全他“死而后已”的平生之志。有这么个主子,满朝文武都不容易,蒋丞相悠悠一声叹气,决定过了清明寒食,上个折子跟李承祚商议商议,给满朝同僚涨点儿俸禄,权当安慰他们那寝食难安的rou、体与心灵。“醉花阴”中的旁人可不管官居高位的蒋丞相如何忧心社稷关爱下属,一众俗人百姓,有乐儿就识,有热闹就凑,说书人方才说完一折,架不住满堂喊“好”喊得震天响,被掌柜千催万请,勉为其难的反了场。人群见那说书先生回来,激动的声音几乎要掀翻了厅堂顶。蒋溪竹被这沸反盈天的声音惊了醒,下意识去看那说书艺人站的台上。眼光扫出的同时,余光却见李承祚捏着花生碎壳儿的手微不可查地停滞了一瞬,随后他那修长的手指一弹,信手将那只剩下仁儿的花生弹了出去,随即皱起了他那两道远山一般的眉道:“这声音……”周遭太乱,蒋溪竹没听清他说了什么,刚想去问,提起来的一口中气到底没压过沸反盈天的人群,耳边乱哄哄的声响顷刻就把整个“醉花阴”淹没了进去。楼下的茶客视线一致,目不转睛的盯着台上。琴师的弦乐与锣鼓相合着奏响,铿锵之声盖过了满堂,几个琴师低着头,像是见惯了天下间的热闹,一片喧哗之中唯他门静默如孤立山寺凄晚。台前灯后,不是人间艳华。说唱艺人缓了一口气,合着乐声起调儿而唱,嗓是好嗓,曲是好曲,唱法儿却自成一家,蒋溪竹在一篇纷扰魔音之中听了三句,才辨别出那是一阙“鹤冲天”的调子。“黄金榜上,偶失龙头望。明代暂遗贤,如何向。未遂风云便,争不恣游狂荡。何须论得丧?才子词人,自是白衣卿相……”这一曲本是开场,“醉花阴”中灯火辉煌,比白昼还多了几份奢靡的光亮,灯红酒绿之中透着一股子莫名的醉生梦死,不知不觉就让人眩晕了光华。蒋溪竹在那明光之中迷了眼,心里无端生出几分心悸地荒唐,而台上唱句未断,不等停顿就婉转清音出了后半场。“烟花巷陌,依约丹青屏障。幸有意中人,堪寻访。且恁偎红倚翠,风流事,平生畅。青春都一饷。忍把浮名,换了浅斟低唱~~”艺人的嗓调儿刻意用了过高的高腔儿,使得这原本呢喃的词曲平白多了几分仿佛能穿透迷雾的力量,娓娓道来的抑愤陡然化作了带着戾气一般的哀怨,缠绵的拉扯陡然锋利如刀。蒋溪竹被他唱的心里一顿,不舒服地皱了皱眉,那“唱”字的余音还未落,他却仿佛被那挑高的腔调劈开了混沌的心室,尖锐地感受到了一丝奇异的疼,然而没等他明白那是什么,被一束白光刺得浑身上下陡然一个激灵。只见楼下台上,那身形沉稳的说书艺人骤然向二楼望来,突然小帽一摘,方才还笑容和煦的脸上猝然之间转化成了满是杀意的凶光,手中做台上拟物用的白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