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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教的老师一起?”乔奉天的印象里,他于旁人,是沉稳的,也是有距离的。郎溪十一月,秋寒过境,男青年突然立住,不再往前走了。乔奉天也隔天半米,顿下脚步。“章、章老师,怎么了?”是不是说错话了。管的太宽,问得多了么。没等乔奉天出声致歉,男青年就回头了。镜片下的眼底陡然发亮,嘴角噙笑,近乎隐现着一闪而过的慧黠与狂热之光。“因为我和你一样啊。”“……”乔奉天没见过他这样仓促的神色。“我和你一样,喜欢男人,不喜欢女人。想亲你想抱你的那种喜欢。你知道这叫什么么?这叫同性恋,被人说成是有病的,不正常的,脑子有问题的,心理变态的,见不得光的。”乔奉天不安地后退一步,男青年就向前逼近一步。“你躲什么,你不知道,我就告诉你。男人和男人也可以接吻的,也可以拥抱的,也可以做.爱的。你和我一样对不对?你也想这样的吧?”“你喜欢我我知道的,我看的出来的,真的。”“我也喜欢你,你很漂亮”“我想亲你。”“想亲你的嘴巴。”乔奉天十六岁,第一次被男人拥进火热的胸膛。是这样么?是同性恋。原来自己真的和别人不一样。那是乔奉天与青春接壤的时光里,最悲喜不明的一刻了然通畅。就像尽力拨开周身云翳,却发现天未破晓。发育期每晚关节生长的痛痒钻的他睡不着觉,脑子里总混沌闪过男青年的手掌,闪过他平缓的语调,闪过模糊不清的,也不可抑制地臆想出来的,翻云覆雨的交缠。课毕的办公间,乔奉天勃发的欲望像团炙热的小火球,从头至脚的燎灼着他。男青年汗津津的双手,总在唇齿辗转相贴的间隙,不受控地游走摸索,反复抚慰上去。等到积累之后达到顶点的刹那,像在脑子里慌忙疾走,踩碎一亩葱郁新鲜草莓田,目眩神迷,光泽流烁,一片无言的凌乱又尤其芬香酸甜。一旦变质的关系,发酵起来的速度是惊人的。这么个秘而不宣的腌臜事情,既让乔奉天深感罪恶,又深让他沉迷其中。太舒服了,太满足了,太让他无法抽身了。但人在做梦的时候,是不会考虑天亮后的境况的。郑斯琦皱起了眉,却不置一词。“兔爷”说的谁,指的是什么,他当然很清楚,很明白。乔奉天并不强装直男,也并不惧惮把自己的性向暴露于人前。无关闲人越是尖刻难听的话,越能让他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他不愿和她们过多纠结,掰扯一些说不清楚的事儿。“可以走了么?”乔奉天转头去看郑斯琦。说实话,说他一点不心虚是假的。所有的硬气都是自保的伪装而已,唾视鄙夷收的多了,是可以一笑而过,但不代表不会疼——乔奉天有点害怕迎上郑斯琦的嫌恶。很可惜。郑斯琦笑起来一如往常的温和,不闪避不退缩,目光澄净,与乔奉天直直对视,“想走就走吧。”“……”淡定到乔奉天怀疑他刚才究竟听没听到那句话。“那个小僧人说,寺边有手工的柿饼卖,说是山里的野柿子。”一边絮絮说着,一边牵着郑彧往寺门走,“听说味道不错,没市面上的那么甜,去买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