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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1 (第1/2页)
穿着件灰蓝色的夹袄,急忙摇摇晃晃上前,睁着那双弯曲混沌的眼睛,在黑夜里,看向江菱月,她说:“吃吧,盛先生特地嘱咐给您留的,都是好菜,我还熬的小米儿粥。” 江菱月不推辞了,他搓了搓手,弯起嘴角和暖地一笑,迈开腿往厨屋里去,又说:“不回屋了,我就在您这儿吃吧,谢谢了。” 天上,月亮成了淡黄色的半圆,像快糕饼 灶台里是红黄相间的火焰,正蔓延在干枯木柴上,发出“噼噼啪啪”的声音,一盏电灯不足够明亮,也像是一团火,暖融融地悬挂在头顶上;擦得洁净的灰色灶台,上边儿搁着现切的、肥瘦相间的酱肘子。 还有酸菜烧豆腐,以及一大颗埋在熬白菜里的猪rou丸子。 江菱月扯了张小凳子来,坐下了,他伸手去烤火,咬了咬牙关。 秦妈说:“别看白天里暖和了,但是这晚上还是冷得摸不着边儿……盛先生来了两个朋友,在喝酒呢,我这儿还有,喝吗?挺好的好酒,不是二锅头。” 一口热粥下去,脊背都暖烫起来,江菱月抬起头,漆黑的眼看着秦妈,说:“不喝了,粥就挺好。” 他一手举着碗,一手攥筷子,算不上优雅讲究,可曾经很长时间,江菱月总这样过日子,因此十分习惯了。 “您是当兵的?我儿子也是当兵的……”秦妈在江菱月身边儿跪下,整个人陷进一堆干麦草里头,她使着火棍子,顺口说来。 江菱月舔着嘴角上的粥,说:“我不是当兵的,就是给当兵的做过事儿。” “想想就知道,您那么多学问,舞枪弄棒多没水平,还是念书最好……”秦妈说起话来,总四处延展内容,因此没完没了了,她又颤抖着从草堆里起来,找凳子来坐,把菜碟子往江菱月近处扯,干脆地念叨,“吃吧,快吃……” 盛星吃喝猜拳到半夜,留声机正在放女歌星的胶片,李云换走了,王晓阳要留宿,他是个做水果买卖的商人。 轮子在屋门口揽住了江菱月,他总一副天生的憨厚笑容,躬着背,说:“盛先生说,让王老板到这厢房里睡,别的屋没打扫,睡不了人。” 江菱月早知道盛星今儿怄着气,可他猜不着自己该睡哪儿,于是蹙起眉,轻声问:“我和那客人我俩睡?” “那人醉醺醺的,明儿个得把被单什么的都洗一遍;您和他躺一起可不得受罪?”轮子忽然转头儿跑了,跑进正屋里去。 没一会儿,盛星抻着腰出来了,他喊:“秦妈。” “回去吧,回去吧,别冻着!”秦妈还在拾掇碗盘,她举着铁勺出来,大声劝阻。 “秦妈,我说个事儿,你让江先生睡我房里吧,我晚上就在正屋睡了,我不想动,累了。”他喝多了,因此说话一句句往外蹦,这样瞧着,到是种别样的可爱与直爽。 江菱月站在门边儿上,远远望见盛星穿着衬衣西裤回屋里的背影,这样子瞧,更端正了,也更瘦削了。 像白色锦葵,正迅速在漆黑的夜里盛开,甚至要覆盖漫天星斗的光华,并且,送来悠长的、惹人微醉的香味儿。 盛星拎着一袋子的钱来了,脚步轻快地进来,把那包银元扔进了江菱月怀里,说:“自个儿保管吧,都是你的世故人情,可别拉我上贼船。” 江菱月掀了被子坐起来,说:“脾气不小……” 盛星穿着身素色提花绸子睡衣,他磨磨蹭蹭上前,又别别扭扭跪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