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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40 (第1/2页)
自他带来的包裹里取出一柄锋利的小刀,探到李谏后脖子处。步云夕问道:“你要做什么?”“是根极细的针,已扎入皮下,不切个小口难以取出。”海东流一边说着,一边在李谏后脖子发根处割了个极小的口子,又取过一只小镊子,夹出一根极细的银针来,“就是这个罪魁祸首了。”那银针极细,拇指长短,又是在如此隐秘之处,难怪御医们一直没有察觉,步云夕喜道:“银针既然取出,那他会醒过来了?”海东流就着烛火看那银针,神色有点凝重,针的上半段隐约带着点黑色,“这倒难说,这针虽无剧毒,却并非无毒,且容我看看。”他将杯里的茶倒掉,注入清水,将银针放进杯中,再将杯子置于烛火的火焰上,约摸过了一柱香,银针四周有几缕淡绿色的水晕散开。步二诧异道:“这是什么?”海东流将杯子移到鼻下闻了下,“若我没猜错,这是鬼头蜾蠃。”步二又道:“恕我孤陋寡闻,这鬼头蜾蠃又是什么东西?”海东流将银针夹出,放入一个小瓷瓶里,“鬼头蜾蠃是一种毒蜂,出没在瘴气极重的深山老林里,因长像狰狞而得此名,它的螫针带有剧毒,人一旦被蛰,一个时辰便会暴毙。但这针上的毒经过萃取,毒性大为减弱,不会马上致人于死地,中毒的人,会一直昏睡,无知无觉,最终耗尽元气而亡。”步二又道:“好阴险的毒,若不是你今晚发现了这银针,这靖王还有几天命?”海东流看了李谏一眼,“这蜾蠃毒也因人而异,像他这般年轻力壮体魄强健的,估计能活半个月,若是长者、幼童,或本就体弱多病的,怕是撑不过五天。”“全靠海老头你医术高明,从他中毒至今,满打满算已十三天了,若非我把您老人家请来,再过两日他便一命呜呼了,怕是连怎么死的也不清楚。”步云夕暗暗咂舌,又问:“既然毒针已取出,他什么时候会醒过来?”海东流缓缓摇了摇头,“毒针虽取出,人却不一定会醒。”步二和步云夕同时吃了一惊,“什么?他还是不会醒?”“若是在他中毒三天内即时将毒针取出,他很快就会醒来,可如今已过了十三天,他会不会醒,什么时候能醒,我也说不准。”步云夕不由失望道:“那可如何是好?便任由他这么睡着?这不吃不喝的,不早晚也会死?”海东流又思忖了片刻,“有个法子或许有用,但也颇为凶险,我只有五分把握,万一不行,只怕他会死得更快。其实这法子那些御医们未必不懂,只是他们绝对不敢提。”步云夕连日旁观御医们断诊,自然明白海东流的意思,但凡某个御医提出个稍有凶险的疗法,马上便有人表示此法不可行,我不赞同,既是你提的便你来,与我无关。每每激烈争辩一翻,到最后总是出奇的一致,用最温和的疗法,每日喂药施针,治不好,也医不死。便是皇帝命人暗中寻访的民间名医,无论名气多大,一翻望闻问切后都表示无能为。如今想想,其实谁没个押箱底的本领?不过是怕掉脑袋不敢放手一搏而已。海东流见她沉默,又加了句,“越是拖延,对他越是不利。”步云夕一时陷入两难,按说靖王的命运如何,不该由她这个外人来决定,但她又不能向裴太妃坦白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