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层朦胧的玻璃,心里偷偷问:“周岭在哪辆车里呢?”王叔在前面絮絮叨叨地说着今天家里的事儿,蔡阿姨又做了什么晚餐,院子里的腊梅要开了,池子被冻住了……诸如此类。陈语白一句都没听进去,突兀地问了一句:“王叔,今天周岭哥回家吃饭吗?”王叔顿了一下,在前面看了眼后视镜,小心翼翼地说:“周先生说了,今天不回家吃。”意料之内,可陈语白心里那点侥幸期待的火星一下子全被掐灭了。“知道了,谢谢王叔。”他只觉得心里的火往头上涌,闷得他透不过气,就把车窗开了个小缝,让刀子般的寒风都吹进来。王叔担忧地劝:“小少爷,当心又发烧。”陈语白疲惫地没有回答。陈语白和周岭确实是八杆子打不着的亲戚。陈语白的父母在陈语白十六岁时不幸车祸去世,留下陈语白一个人。陈家人丁单薄,陈老爷子就生了一个儿子。倒是陈老太太家还有几位周姓远房亲戚,算来算去陈语白要叫周岭叔叔,但这血缘关系,已经不知道淡到哪里去。陈家出事陈语白还未成年,需要监护人,律师找来找去,找到了周家。周家也大气,直接签了合同,说遗产一分不要全给陈语白,家里多一个人也就是多一双碗筷的事儿。陈语白这就糊里糊涂地到了周家。起初他不情愿,周家的人他一个都不认识,怎么就突然变成了监护人。丧亲之痛未过,他整日过得浑浑噩噩,只觉得世界抛弃了他,一个人孤单无助,心里话都没得说。但是周岭出现了。周岭来接他放学回家,拿把黑伞站在路边,偶尔抬手看表。陈语白忘了带伞,从教室里失魂落魄地往出走,雨水打在他身上显得他怪可怜的。但陈语白一眼就看到了打着黑伞的那个男人。一身西装,整个人冷冷淡淡的,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显得格格不入。周岭看到陈语白没拿伞,往前走了几步,给陈语白遮住雨,说:“陈语白你好,我是周岭。”上车之后周岭跟陈语白解释,说以后周岭就是陈语白的法定监护人了。按照辈分,陈语白要叫周岭一声叔叔。陈语白没吱声,垂眼盯着自己鞋尖,脑子里却都是周岭湿了的半个肩膀。好吧,或许有个监护人也不错。陈语白搬去了周岭家。比起郊区的周家,周岭家离学校更近,他可以晚起半个小时上学。周岭把陈语白接回家,冷淡但又周全地给陈语白介绍了整个房子和花园,让陈语白有事儿随时找他。周岭还把陈语白的房间安排在了离自己房间不远的地方。周岭还说,不用计较辈份,陈语白可以叫周岭哥。起初,陈语白晚上睡不着觉,就抱着水杯坐在阳台里看星星,一看就是半个夜晚。但他总能在阳台上闻到淡淡的烟味。有天他好奇,四处寻找烟的来源,却在周岭的窗口看到了明明暗暗的火光。他从未见过周岭在家里抽烟。周岭的房间看了一盏床头灯,在寂静的夜里竟有些刺眼。他穿着睡衣站在窗边,指尖夹着烟,偶尔吸上一口,烟雾就遮住了周岭的脸。陈语白在黑暗里看周岭抽烟。抽完了,周岭就关上窗、拉上了窗帘,从外面一丝光也看不到了。陈语白又在阳台上坐了很久。那晚他梦遗了。但他再也没有失眠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