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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7 (第1/2页)
算命瞎子半信半疑:“我算男算女算阴阳、算老算小算盛年,可没算过一人两命的,你重抽,重抽!”要把签子丢回筒里去。月梅眼明手快的抱走卦筒:“命哪有重来的,你说不说,不说没铜板给你。”“唉哟,你这个姑娘......”算命瞎子凹陷的眼皮子一阵筛抖,又难舍钱财,糙厚的拇指上下搓揉签子上的字图,阖着嘴唇沉默,不晓是在测算,还是在犹豫。她(他)几人不管他,自顾吃的盘碗光净,跑堂的端来最后一道桂花栗子羹,都道撑了吃不下,月梅笑嘻嘻地问:“算命先生,可有测出你今是否有口福?”“你这个姑娘!不要拿我玩笑!”算命瞎子使劲嗅嗅那股甜味,叹息道:“没宫里的香啊,御花园顺贞门那处有株百年老金桂,每至节时,那香味能飘到午门不散。外头人不知,想做好桂花栗子羹,需取才放桂花洒上甘草水,红枣蒸酥溢的香不能抢桂花的风头,这个羹枣味浓了.......”月梅听得不耐烦的很:“你爱吃不吃,到底说不说,不说我们可走了。”冯栀笑着帮衬:“你怕是瞎话编不出罢。”苑芳高喊一嗓子:“跑堂的结帐!”算命瞎子诶诶地叫两声:“莫急莫急,我说就是。”拈指掐掐算算,嘴里咕咕哝哝,他京腔戏调说的极快,冯栀竖耳细听记记漏漏,听见“大山挡风瘴气生,浮华安逸腐虫肥,恶习蛊惑凶念渐,你是末路颠狂花。”又听得“十七春时红鸾动,十九抱子置死地,地润雷鸣催冬逝,阴阳相交万物生。”月梅“啊呀”打断他念经:“我听不懂你这些话儿,就问一句,我命长不长,财多不多,是不是太太命!”算命瞎子道:“本已亡了又复生,本已财尽又复来,本已........”他稍顿:“大富大贵的太太命喛。”月梅很高兴,觉这话是紫气东来的好兆头,应证晚间的演出定大获成功。她忽然想起这是和冯栀的合签儿,连忙喊:“先生先生,把签子给我,两根分开再说说。”“哗啦”一声那两根签子已如鸟归林,隐没在六十二根卦中,算命瞎子收了钱,嗓音皆是桂花栗子浓稠的甜:“来不及喽,总是你的命数,管它合合又分分。”杵拐杖敲敲打打地走了。出了新新饭店,但见日落西边,晚霞流火,苑芳在外久了,怕回去挨打,连奔带跑的先行了,月梅和冯栀比肩,仍耿耿于怀:“算得不清不楚的,也不晓是谁的命。”冯栀笑道:“不过是那瞎子骗饭吃的手段,你还信他个真?要真算的准,他还会在这算命麽!”“你说的倒是!”月梅想想有理,抿嘴笑起来,忽指着街对面:“你看那边!”冯栀随她所指望去,一辆汽车门开,下来个穿粉绸刺花无袖旗袍的妖娆美人儿,烫鬈的发从额前斜几弯曲浪淌至耳根后盘成朵花儿,插根嵌粉宝的金簪子,一手摇檀香小扇,一手兜着金闪链子包,挺胸抻腰翘臀的正往大世界里去。月梅凑近她耳边道:“那就是小金宝。大世界的台柱子,被新世界撬墙脚去了。”“是个美人呢,穿甚麽都好看。”冯栀由衷赞叹,又奇怪:“不是去新世界麽,怎还会再来这里。”“总不能人走就茶凉罢,她得显出提携新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