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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鲜红喷涌。

阿影只觉身处炼狱，清涯一身仙人风姿，比魔更可怕。

他的手在颤，透过指缝，洛欢将他一剑屠杀的模样全看见了。

“师傅！”

洛欢掰开阿影的手冲出去，阿影去抓她，可根本抓不住洛欢。

小人儿飞奔过去，在尸山血海里接住摇摇欲坠的仙尊。

清涯本想以剑支撑，但这柄随他修炼渡劫，最终洗去凡尘杂念的剑在沾血之后，断了。

洛欢被他压在身下。

她的胸脯很软，摔得不算疼。

“师傅不是仙了。”洛欢心疼得不行，“怎么可以杀人？你教我万事自有命里定数，为何要食言，为何要违反天意？”

清涯笑她傻：“不杀他们，你得回无名山，你会死。”

“可……”

洛欢的嘴被捂住了。

“我不是来让你哭的。”清涯喘了口气。

他的肌肤变得苍白如纸，血管泛青，血液鲜红转黑。

像是随时会炸开般骇人。

“师傅是受天道指示，来取回道种的吗？”洛欢想起很多事，脑袋很清醒：“所以师傅分明是仙尊，才会在人间久居？”

“是也不是。天道也对我有所保留，每过一段时日，便渡一次仙劫。若不顺它意，便成现在这样。”清涯在努力对抗什么，声音仿佛被碾碎：“你且去月谷避难。崇国南边的三万大山深处，我给你凝一枚引路符。”

“师傅呢？”

“我留下来，若有人来寻，定是要杀你的。我便守在这全杀了，直到我死为止。”

“……”

洛欢听得心惊胆战。师傅他心中打定了主意，她不该驳斥。

“我不要！”洛欢才不想他死。

她拽起清涯的手臂往阿影那边拖，阿影也走不了路，可两个男人愣生生被洛欢拖着出了山洞。

“欢儿。”白衫磨得又脏又破，清涯叫她，可洛欢不理。

他知道她很犟，此时带汗的小脸还有些可爱。

可他不能让她任性下去：“洛欢。”

“我不听！”洛欢哼了一声：“哥哥也是，都闭嘴，我有办法带你们出去。”

可她的两条手臂快被他俩扯断了。

阿影听见她叫哥哥，心碎得不行，更不提此时被欢夕拖着走出死境。

“你先停一停，我马上就能走了。”阿影劝她：“真的。”

“可我已经到了。”

洛欢站在那处悬崖边，底下曾因九时花长出仙境般的盎然绿意。

洛欢的呼喊声飘在风中：“羽鸟在不在？”

清涯清醒几分。

羽鸟是一种濒临绝种的灵兽，白色的皮毛会折射淡蓝色的光。幼鸟吃露水甘草，想成年长大却需吃灵气凝结的仙草花朵。

世上幼鸟寥寥，已有千年未见成鸟。

那元自真人偏好纯净之物，会留幼鸟在秘境中不奇怪。

可如何长至成鸟？

清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