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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局过后，赵鹏兴致很高，说在观音桥那边定了位置，可以去消遣消遣。

他们的谈话还没进入到招标环节，罗良玺没有资格拒绝。

赵鹏讲究品位，没去年轻人爱闹的热吧，而是进了一家他很熟悉的，藏在古色古香月洞门后的小馆子。

这次他们喝的是日式清酒。

清酒刚喝起来很好入口，微甜，喝多了才知酒劲大。

聊了许久，还是切入不了正题，而高帆估计不太能喝杂酒，脸蛋通红已经力不能支，发出干呕的声音，被罗良玺搀扶着去厕所。

赵鹏主动朝珂珊坐进了些，叹道：“你们也是辛苦。”

珂珊垂眸，摇晃着玉柱形的夜光杯，缓缓一抬头，殷红色的丰唇上绽放出浅笑。

赵鹏愣住，珂珊主动跟他碰了一杯：“如果赵总肯松一口气，我们...就不用这么辛苦了。”

赵鹏回过神来，静默良久，然后提起小酒壶，一面给珂珊倒酒，一面哀哀地叹了一声。

“说实话，我也不瞒你，你们想的那件事，不太好处理。”

“不太好处理，也就是说有可以处理的空间，对么。”

赵鹏专盯着她搁在桌面上把玩酒杯的手，手指修长白皙，却没染指甲，看来来洁净无暇。

他的手掌轻轻的盖上去：“很难，这是实话，我不想骗你。”

木质的地板上传来脚步声，罗良玺去而复返，朝赵鹏抱歉地笑一下：“我们高经理状况有点不好...”

赵鹏的手瞬间就收了回去，仿佛被惊到了，但他反而还要表现得更大度：“不要紧，那你们赶紧回去吧，最好去医院看看。”

罗良玺朝这边一点头，目光扫过珂珊，赵鹏已然找回了自己的节奏：“我可以带小珊一程，罗总照顾小高就好。”

罗良玺载着高帆离去，赵鹏主动坐到副驾驶的位置上，珂珊不由松了一口气，坐到后面。

至于回去的地址，她认为说公司不好，于是讲了裕华路那个公寓地址。

珂珊下车，赵鹏摇下车窗，眼里嵌着一丝绅士的抱歉。

如果换一个人，或许会稍稍感动。

“祝您晚上睡个好觉。”

珂珊甜甜地笑，仿佛心无芥蒂。

等那车驶离视线，珂珊仰头望了眼公寓，她是没退掉，但也不方便回去。

沿着弯曲上行的马路静静地走了片刻，罗良玺的电话进来了。

连个开场白都没有，直接问她在哪里。

珂珊说了：“准备叫个的士回公司。”

“不用叫，我马上过来。”

说是马上，的确非常非常快，不到十分钟就到了。

珂珊上车，罗良玺轰隆一声，将油门踩下去，开得风驰电掣。

她不由得紧张起来，没话找话说：“高帆住得很近吗？你这么快...”

罗良玺忽然把车靠边停下来，胡乱地倒了一根香烟，随口叼住，然后一手把着望向盘，偏头盯过来。

珂珊看他的眼神示意，小指抽搐两下，给他点上香烟。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往后仰靠，吐出一条长直的线条。

“我有话跟你说。”

珂珊脑子炸了一下，手心里冒出热汗，再接下来的谈话中又变成冷汗。

“在我这里做事，就要遵守我的底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