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知府和她的男人们 (第3/6页)
像被什么催着似的,红了眼睛。人卓知道,是他们缺粮了。即使准备充足,都耐不住他们攻势太猛。土炸药倒是派上了用场,大大的震慑了西戎一把,但是西戎也很快想到了办法,顶着锅盖上。吃牛羊长大的西戎人那叫一个壮实,耐抗。主要的地方有魏英和她的精锐守着,人卓却守在了防线最薄弱处。“这边的西戎人怎么会这么多!!”人卓蹲在墙垛下,听着震耳欲聋的呐喊声。趁着射上来的箭少了些,往下扔了一个装在罐里土炸药。“倒油,点火,快!”人卓指挥着士兵们在城垛子上跑来跑去。“派斥候去问问,还有没有更多的支援,这里快守不住了!”才三米高的城墙,人卓都怀疑有些地方是土垒的,就靠着这玩意来挡这帮红了眼睛的荒原之狼,真的难。人卓在这打的焦头烂额,强撑到了晚上,也不见攻势缓和,甚至都感觉有什么东西在锤底下的墙。从这攻破了那就是毫无阻挡的大片农田和村庄,人卓都不敢想象那场景,她觉得自己有点完了。人卓擦了一把额头上沾着黑灰的血,扬起手里的剑,劈向爬上来的弯刀。本来人卓还试图挣扎一下,但是在听见某处倒塌的声音之后,终于忍不住爆了粗口:“草,这他妈也能叫城墙?”几千骑兵畅通无阻的奔涌向了田野,肆意的挥舞手里的弯刀,田垄处,人卓似乎看到了个熟悉的身影,那么像凤耶呢。他跑来干啥!眼看着西戎军队离他只差二十米,那弯刀就能割韭菜一样的把他的头割下来。人卓骇得心头大怮,大喊一声:“不!”只见他淡然的扬起袖子,向着顺风处洒出些什么,淡然的仿佛是在地里撒农药,对面的铁骑不过是个头大一点的虫子似的。这几千人一大片连人带马愤怒着抽动着倒了下去,仿佛人间地狱。凤耶一身红衣漫不经心的站在尸体堆里,看着没死透的,还挨个捅了捅。没一会,凤耶就是这尸山血海中唯一还在动弹的存在。顾云卿曾跟她说过的“凤耶并不简单”不断在耳边回响,人卓抹了一把又惊又恐又松了口气的辛酸泪,这得多毒的东西才能瞬间撂倒那么多人和马。她当年到底捡了个什么回去?他怎么会?他怎么能?真是邪门了!无数的质问在凤耶来到跟前那欣喜的眼神中化为乌有。此刻人卓一句话都说不出口。活下来的守城将士们警惕跑到背风处,离得有八丈远,比看见西戎人还怵。他不仅破坏力强,看着邪气,甚至还试图不顾场合黏人卓身上,一时间方圆百里谁不怕他,人卓把他带找了个地方好好涮了一下,才敢带着他往雍城赶,没问他怎么去的,也没问他怎么做到的。西戎那边也不知道闻到了什么风声,都谨慎的撤退了,雍城还安全无虞。人卓揪着魏英的胸甲,就那脆皮城墙的事喷了她一脸。虽然那城墙也不是魏英管着修的,但她看见人卓能安全回来喷她,也是非常高兴。但是在知道凤耶的壮举后,看人卓的眼神就变了。怎么说呢,像看恐怖分子的老母亲。同情之余,又有些佩服,真是艺高人胆大。她再也不羡慕人卓艳福了,果然她爹说的对,越漂亮的男人越有毒。至于凤耶,赶紧被人卓带回了住处,不敢再招摇。她半蹲着,掰着他的脸,平视着看着凤耶的眼睛:“你就没什么想对我说的?”凤耶用极具欺骗性的委屈又无辜的表情回望着她,“我不想你死。”“那你就敢把别人都毒死?”虽然是敌人死不足惜,但是不能否认他这行为实在是恐怖极了。凤耶翻了个白眼,头一别又去扣手指头了,看那架势又打算非暴力不合作。人卓气极,“凤耶你又开始了是不是,你再这样我可不爱你了。”凤耶想起什么,仿佛被刺痛了:“那我就把全城的人都杀了。”人卓深吸一口气,不得不说这话还是相当有威慑力,但是她目前想到的是:“你居然还有毒药?哪呢?”人卓掀起他的衣服到处翻找,什么时候这么毒的东西居然烂大街了,“你怎么搞来的?”然后人卓看到了他胳膊上刻意划出来的一道深深的伤痕,这才注意打他面色有些过于苍白。西南之巫毒,以人血做引,无声无息,无法抵挡。妙就妙在,只有西南某部落的祭祀会用,某个灭族的部落。这是她当初做闽川县令时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