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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兵乱中的贵公子(01) (第1/3页)
三、兵乱中的贵公子(01)
01 政事堂里气氛和谐,没有被早朝影响半分。 相公们同在朝堂,抬头不见低头见,如非必要,矛盾绝不上脸。一群中老年平日相处熟稔随意,话题一路从沉闷的天气跑回无人不在意的养生,又滑到家里刚会走的小曾孙。最年轻的女皇新晋也升了辈分,参与讨论兴致勃勃。 青春逼人的小太子憋了一早上,回政事堂和老人家们完全没有共同语言,百无聊赖中见到年岁相仿的小姨妈简直如蒙大赦,赶紧招呼到身边来。 桌案上笔墨齐全,李令之顺手点墨写了两笔,低声问:“今日早朝好久,很多事吗?” 李慈向右首下饮茶的赵相公瞥一眼:“沧州事吵得厉害,殉职那位赵刺史的谥号拉扯老半天,定完阿娘直接叫退了。” 赵氏名门、一方知州、死的勉强光荣,还是相公族侄,不吵谥号才怪。 李令之几个月来很知道了一些殉职知州的过往事迹,说碌碌无为都是美化,不由好奇:“定的什么?” 李慈也是一般,颇为不以为然道:“礼部拟了几个,阿娘选的‘渊’。” 两人对视,从对方的眼里看出了未尽之言:谥还不错,女皇对这倒霉刺史挺客气。 “今天合该柳钦当值,他怎么没来?”李令之又有些奇怪,“这三年我没见过他无故迟到呢。” 李慈小声道:“陈相帮忙带了告假折子,说是母亲重病,留下看顾了。” 难怪。李令之心下了然。 她这位柳同僚乃是魏国公留在上京的幼子。他祖父母随先帝远嫁,几十年忠心耿耿,他爹他哥长年镇守西北吃沙子打番人,他为侍疾缺勤,女皇即便不想批也应该批。 那头,相公们与女皇结束闲聊,转而开始议事,小辈们也识趣地收声。 屋外的雨星星点点,湿润了沉绿的琉璃瓦,小股成溪,愈演愈烈,渐次奔流淌落屋廊窗棱,淅淅沥沥地织出一张绵密的雨幕。 礼部尚书卫恪先报,未来将有数场节庆和祭礼,即便移居熙山别宫也不能马虎。他是个斯文有礼、风度翩翩的慢郎中,一把好嗓子低缓醇和,悠悠枚举着安排,听得在座早起的中老年人昏昏欲睡。 女皇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敲团扇,突然一合掌,“啪”地拍飞袭来的瞌睡虫,笑道:“文柏先等等,这些还远,不如还是继续说沧州事,早讨论完早翻篇嘛。” 卫恪承爵怀宁侯,先父卫琅是靖王表兄,因救驾受过重伤,去世很早。他和jiejie湖陵郡主自幼养在宫中,兼做齐国公主伴读,习惯了替小公主收烂摊子和做场子,前两年补入政事堂,一贯低调。女皇点宰相的主要也是杵个“自己人”,方便做托和拉人投票。 今天的卫尚书也从善如流:“圣人说的是,自然是沧州事更急。” 祭祀有成例可以遵循,反而沧州一堆抚恤丧仪定谥需要讨论,其他应对还没定的时候,礼部还真不急。 李令之直起腰,打上十二分精神。 沧州兵乱